十八名騎士,裹挾著一個女人的哭喊,呼嘯著衝入茫茫的夜色之中。
他們一路疾馳。
回到了那處隱蔽的山穀營地。
伊莎貝拉被粗暴地從馬背上拽了下來,然後被推進了一個黑暗潮濕的山洞裡。
洞口用幾塊沉重的岩石堵住,隻留下了一條通風的縫隙。
伊莎貝拉蜷縮在角落,害怕地顫抖著。
她完了。
這個念頭,不斷在心裡重複。
落入這樣一群粗野的愛爾舍匪徒手中。
一個女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她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反抗是徒勞的,隻會招來更殘忍的對待。如果……
如果那群野獸真的要對自己做什麼。
那就默默承受好了。
反正也反抗不了。
她豎起耳朵,緊張地聆聽著山洞外的動靜。
但奇怪的是,他們似乎並沒有急著來享用她這個戰利品。
透過洞口的縫隙。
她能看到外麵篝火搖曳的光芒,還有一個個揮舞著工具的模糊身影。
他們在乾什麼?
伊莎貝拉滿心困惑。
她看不清具體的情況,隻猜測那群人似乎正在挖土?
難道自己的魅力,還不如一堆沒用的泥土和石頭?
不識好歹的愛爾舍豬!
洛森當然不會讓死士糟蹋伊莎貝拉。
在他的計劃裡,伊莎貝拉是一個至關重要的道具。
一個撬動派克那三千英畝肥田的杠杆。
至於派克會不會真的去籌集那五千美金的贖金,他一點也不在乎。
無論派克怎麼做,他都注定是個死人。
科爾曼·派克沒有孩子。
也沒有其他直係親屬。
一旦他死了。
按照聯邦的法律,他名下所有的財產,包括那三千英畝的土地。
都將由他的合法妻子——
伊莎貝拉·派克,來繼承。
這樣一來,可操作的空間就大了。
洛森拍了拍額頭。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1878年的加州,玩上一把“吃絕戶”的古老戲碼。
他想起了一個英裔死士。
那個被他命名為亞當的,酷似布拉德·皮特的死士。
或許,這位“四腎猛男”亞當,很快就能派上用場了。
讓他去安撫一下那位即將成為寡婦的、寂寞的農場主夫人,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獵人要有足夠的耐心才行。
將一切都安排妥當後,洛森安心地沉入了夢鄉。
天光大亮,新的一天開始。
刷新18個死士。
洛森依舊選擇了清一色的英裔白人。
如同蒲公英的種子,以草莓鎮為中心,朝著四麵八方輻射而去。
他們的任務和前輩們一樣。
找工作,賺錢,融入當地社會。
此刻。
在草莓鎮附近的蒂伯龍碼頭。
強尼等五人在周圍溜達。
一艘冒著黑煙的蒸汽渡輪,鳴著汽笛,緩緩地靠上了碼頭。
跳板放下。
一群新的移民,如同被從罐頭裡倒出來的沙丁魚。
走上了這片陌生的大陸。
十幾個愛爾舍移民一下船,被強尼盯上了。
他們穿著破舊的粗布衣服,手裡提著簡陋的行李包裹。
家鄉的饑荒,迫使遠渡重洋。
來到這片新大陸。
盯上他們的不光是強尼。
一個挺著啤酒肚的碼頭管事,先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嘿!你們這幫紅毛土豆佬!”
“每人50美分的上岸費!交了錢才能過去!”
一個愛爾舍漢子爭辯道:“我們沒有錢!船票已經花光了我們所有的積蓄!”
“沒錢?”
管事的短棍敲了敲棧橋:“沒錢就滾回你們那鬨土豆瘟的鬼地方去!這裡不歡迎窮鬼!”
“你這是欺負人!”
眼看衝突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