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十多個武裝護衛全都變成了冰冷的的屍體。
而在他麵前。
三十多個手持長槍的黑影,沉默地將他包圍。
那些從守衛身上繳獲的槍支,已經被他們掛在了馬鞍上。
那個裝滿了錢財的巨大保險箱,也被他們從變形的車廂裡拖了出來,就擺在屍堆旁邊。
其中一個劫匪,將還在冒著青煙的槍口,頂在了詹寧斯的額頭上。
“聽著,肥豬。”
劫匪帶著一股濃重的愛爾蘭口音:
“給你兩個選擇。
一,把那該死的保險箱給我們打開,你活。
二,我們自己用炸藥把它炸開,你死。
選吧。”
詹寧斯褲襠一熱,一股暖流不受控製地湧出。
這他媽的,根本就沒得選。
他連滾帶爬地來到保險箱前,用顫抖得如同帕金森症發作的手,轉動著密碼盤,打開了那扇沉重的鐵門。
門開的瞬間,附身匪徒的洛森眼睛亮了。
保險箱裡,碼放著一疊疊用油紙包好的錢幣。
有閃著漂亮銀光的摩根銀元。
有帶著老鷹圖案的墨西哥鷹洋,還有少量大麵額的紙質美鈔。
劫匪們立刻上前,將所有的錢都倒進幾個巨大的麻袋裡,飛快地清點著。
“老大,發財了!總共差不多有兩萬五千塊!”
洛森開心不已,總算沒有白忙活。
他翻身上馬,讓麾下死士帶著幾大袋沉甸甸的財富,消失在黑暗的曠野之中。
在半路上,這筆巨款被迅速拆分。
大部分的錢被交給了二十多個早已等候在此的英裔死士。
他們將化整為零,扮成普通的旅客和商人,分批次,通過不同的路線,前往索薩利托碼頭。
再乘坐渡輪,最終在舊金山彙合。
這樣化整為零,目標小,不會引人注意。
那支新生的愛爾蘭劫匪團,沒有進任何城鎮,直接一頭紮進了廣袤的荒野之中,潛伏起來。
“狼群”和“鬣狗”既然都潛伏在馬林縣,那這支新生的,更加瘋狂的隊伍,就潛伏在索諾馬縣好了。
洛森給他們起了個新名字——“騷狗”。
嗯,下一支匪幫的名字就叫“重托”
劫匪走後。
亞瑟·詹寧斯頹然地坐在堆滿屍體的事故現場。
像一條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狗。
全死了,二十多個護衛,全都死了。
就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他不知道回去之後,該怎麼跟公司交代。
等待他的輕則被辭退。
重則甚至可能會被當成劫匪的內應,送上法庭。
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
五六個騎著馬,挑著油燈的人到了。
為首的是個中年男人。
“我是索諾馬縣的警長,布羅迪。”
他翻身下馬,看著眼前這地獄般的景象,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上帝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警長?”
詹寧斯像是看到了救星,尖叫起來:“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劫匪早就跑得沒影了!”
布羅迪警長沒有理會他的抱怨,問道:“看清劫匪的長相了嗎?有多少人?”
“他們都蒙著臉!有三十多個!”
詹寧斯喘著粗氣說道:“但我聽得出來!那口音是愛爾蘭人!就是那群該死的、整天醉醺醺的愛爾蘭雜種乾的!”
“愛爾蘭人?”
布羅迪警長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鎮上那家被洗劫一空的雜貨鋪,據說也是一群說著愛爾蘭口音的暴徒。
看樣子,是同一夥人了。
該死的,索諾馬縣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支無法無天的匪幫?
就在這時,黑暗中又有馬蹄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