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黑衣人剛舉刀劈向一個村民,頓感脖頸一涼,力氣瞬間被抽空,難以置信地捂著喉嚨倒下。
老疤看都沒看他一眼,腳下一錯,便閃到另一人身後,刀光一閃即逝。
身為斥候,他殺人,乾淨利落,如庖丁解牛。
“真吵。”
老疤瞥了一眼還在咆哮的趙大牛,嘟囔了一句。
林玄沒有理會這些雜魚,他的目光,從一開始就鎖定在了那名為首的黑衣人身上。
那人雖然蒙著麵,但指揮調度之間,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官僚架子,遠非真正的亡命徒可比。
“一群廢物!給我上!殺了他們!”
王倉官帶著黑麵,氣急敗敗地嘶吼。
他預想中的屠殺並未發生,反而自己這邊的人被幾個泥腿子殺得人仰馬翻。
這群村民哪裡是羊,分明是一群披著羊皮的狼!
尤其是那個狀若瘋虎的巨漢,簡直不是人!
他正心神不寧,一道寒光已然逼近麵門。
王倉官大驚,倉促間橫刀格擋。“鐺!”一聲脆響,震得他虎口發麻,連退數步。
“當土匪,就得有當土匪的樣子。”林玄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一步步逼近:
“連刀都握不穩,怎麼搶劫?”
“你到底是誰?”王倉官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取你狗命的人。”林玄懶得廢話,鋼刀化作一道匹練,攻勢連綿不絕。
王倉官隻覺得眼前全是刀光,他拚儘全力抵擋,卻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幾招過後,他已是險象環生。
身上被劃開數道口子,鮮血浸濕了黑衣。
就在此時,一名黑衣人終於衝破了村民的防線,一刀劈開了雪橇車上的油布。
他本以為會看到金黃的粟米,可油布之下,空空如也!
“大……大哥!車是空的!”那名黑衣人驚駭地大叫起來:
“沒有糧食!什麼都沒有!”
這一聲喊,如同在滾油中潑入一瓢冷水,整個戰場瞬間炸開了鍋。
“空的?”
“怎麼會是空的?”
“我們被騙了!”
所有黑衣人都懵了。
他們拚死拚活,是為了什麼?為了幾輛破車?
一時間,士氣土崩瓦解。
王倉官更是心神劇震,一個分神,手裡的鋼刀便被林玄一腳踢飛。
下一刻,林玄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王倉官,彆來無恙?”林玄的臉上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
王倉官渾身一顫,如墜冰窟。
林玄伸手,一把扯下了他的麵罩,露出一張因驚恐而扭曲的臉。
正是那位在縣衙裡作威作福的王倉官!
周圍的黑衣人看到這一幕,更是魂飛魄散。
他們的身份也暴露了。
一些人怪叫一聲,轉身就想往林子裡跑。
“一個不許放過!”林玄冷喝道。
老疤和村民們早已等著這句話,立刻追殺上去。
本就潰散的“匪徒”們哪裡還有半點戰意,哭爹喊娘,或被砍翻在地,或跪地求饒。
趙大牛一棍子敲暈最後一個企圖反抗的家夥,扛著木棍,興衝衝地跑到林玄麵前,滿身的血汙也擋不住他的興奮:
“玄哥兒!俺殺了好幾個!這下,捕快穩了吧?”
他看著被林玄踩在腳下的王倉官,撓了撓頭:
“咦?這個匪首,瞅著有點眼熟?”
“何止是眼熟。”
林玄腳下用力,踩得王倉官發出一聲悶哼:“這可是咱們送給秦將軍的頭功。”
王倉官麵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
勾結匪寇,劫掠百姓,無論哪一條,都足夠他死上十次。
“都綁起來,帶回客棧。”
林玄下令:“咱們還得回去拉糧食呢。”
老疤找來繩子,手腳麻利地將王倉官和他的手下捆了個結結實實,嘴裡還塞上了破布。
“東家,這幫家夥怎麼處置?”
老疤問道。
林玄看了一眼天色,眼中閃過一抹寒意:
“彆急,明天一早,送他們去軍營。”
“相比秦將軍很樂意,前線的死囚營裡多幾個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