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裡,槍聲停了。
空氣裡全是血腥味和火藥味,嗆得人想吐。
地上躺了一地的屍體,趙山豹那幫打手,沒一個活口。
趙山豹自己還剩一口氣,他靠在柱子上,一條腿已經被子彈打斷了,正驚恐地看著那個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的男人。
“你……你彆過來……”
楚凡沒說話,他走到趙山豹麵前,一腳就踩在了他那條斷腿上!
“哢嚓!”
“啊!!!”
趙山豹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
“她爸呢?”楚凡的聲音很冷,不帶一點感情。
“死……死了……”趙山豹疼得滿頭大汗,嘴上卻還是硬撐著,“我讓人……把他扔進煉鋼爐了……”
“砰!”
又是一聲槍響。
趙山豹的另一條腿,也廢了。
“我再問你一遍,”楚凡把槍口,抵在了他的腦門上,“她爸呢?”
“在……在後麵……柴房裡……”趙山豹終於崩了,他哭著喊道,“彆殺我!我錯了!”
楚凡沒再理他,他轉身就朝柴房跑去。
韓菱和小雅跟了上去,走到門口時,韓菱回頭,衝那個新來的女孩,使了個眼色。
那女孩點了點頭,她走到趙山豹麵前,沒說話,隻是默默地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又細又長的軍刺。
破廟裡,又一次響起了淒厲的慘叫。
……
柴房的門被撞開。
蘇振華被打得不成人樣,渾身是血地綁在一根柱子上,已經昏了過去。
“爸!”
蘇晚晴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就撲了過去。
楚凡趕緊上前檢查了一下,鬆了口氣。
“沒事,就是皮外傷,暈過去了。”
他解開繩子,蘇晚晴立馬就撲了上去,抱著自己的父親,哭得稀裡嘩啦。
楚凡沒打擾她,他隻是默默地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蘇晚晴那件已經被撕破了的連衣裙上。
他看著眼前這個為了自己,受了這麼多委屈的女人,心裡那股子愧疚和心疼,都快把他給淹了。
他伸出手,想摸摸她的頭,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在這時,蘇晚晴突然回頭,一把就抱住了他!
“楚凡……對不起……對不起……”她把臉埋在楚凡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都怪我……要不是我……”
“傻瓜,”楚凡抱著她,聞著她頭發上那股子熟悉的、讓他想了好幾年的香味,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快化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他沒再多說什麼,隻是低頭,在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上,在那雙哭腫了的眼睛上,在那片冰涼的嘴唇上,一下一下地,親著。
一開始,蘇晚晴的身子還有點僵硬。但很快,她就軟了下來,伸出那雙還有點發抖的胳膊,緊緊地,勾住了楚凡的脖子,生澀地,回應著。
兩個人,就那麼在那個又黑又破的柴房裡,抱著,吻著,好像要把這幾年錯過的所有,都給補回來。
……
回李家老宅的路上,車裡的氣氛,有點怪。
蘇晚晴靠在楚凡懷裡,睡著了。她太累了。
楚凡摟著她,一動不動,但他的手,卻很不老實地,伸進了披在她身上的那件外套裡,在她那光滑的後背上,不輕不重地揉著。
開車的韓菱,通過後視鏡看著這一幕,那張冰塊臉,更冷了。
“老板,”她突然開了口,“你是不是忘了,家裡……還有一堆‘姐姐’,等著你回去‘彙報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