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劍光如電,血濺三丈。
人群寂靜如死。
沒有人相信,一個凝氣三層的寡言修士,會悄無聲息殺掉四名修為不弱於他的修士,甚至有一名,修為還在他之上。
但也沒有人敢出聲質疑執法堂的結論。
他們心裡都明白,這不過是……一次例行的“平息”。
自那一夜後,靈田區仿佛失去了活氣,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再無人敢多言一句,也無人再敢私下與劉大疤作對。
唯有陸離,神識悄然掃過南甜那間空屋。
他眸色微動,卻終未多言。
?
南甜失蹤後的第三日。
靈田區仿佛被無形的黑雲籠罩。那一夜之後,空氣沉重得像是壓在肺裡的石。
幾個與她交好的姐妹日日以淚洗麵,哭聲斷斷續續,從未真正停歇。
她們不敢去問、不敢去找,隻能靠著回憶苟延殘存。草屋門前的草叢,仍留著那點未乾的血跡。她們便一遍遍擦,一遍遍哭。
楊妤跪在那裡,眼眶紅腫,不肯挪步。
她與南甜曾是彼此唯一的依靠,那些微不足道的歡笑,那些藏起來偷偷分享的凡人糕點,如今都被夜裡的寂靜撕裂得無影無蹤。
陸離靜靜站在一旁,看了她許久,開口道:“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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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妤猛地抬頭,淚水幾乎凝在眼角,“你說什麼?”
“現場的痕跡判斷,她走得很急,但不是被殺,可能已經出了宗門。”陸離語氣平淡,但眼神清明。
楊妤的唇顫了顫,終究沒說話,隻是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點點頭,抱著膝蓋緩緩坐下。
而此刻,陸離的腦海中,卻浮現出另外一個人。
周誌。
那個執拗、沉默、目光卻熾熱的男子。
“我也不求什麼,隻求有朝一日,替林慶翻案。”
那天他說這句話時,手是顫的,聲音卻很穩。
他低聲講過往的事時,仿佛在剝開一層又一層被風乾的傷口,林慶如何被冤枉、如何病倒、如何被逐出宗門,鬱鬱而死。
“我們已經集結了幾個長期受到壓迫的外門老人……打算一同聯名舉報他們。先告執法堂,若不行,就走上報峰主的路子。我不信幻仙門真就沒個道理——”
“彆人可以不爭、不抗,我卻不能。這些年,我臥薪嘗膽、暗中收集證據,不為彆的……隻為林慶那一案,哪怕隻是替他討回一個公道。”
周誌眼底的那種火,陸離很久沒見過。
不是憤怒,也不是報複,而是一種壓了太久的執念,一種不為自己,隻為一個再也回不來的人的執拗信念。
——為友翻案。
這一點,真正讓陸離動容了。
南甜,是未曾染塵的笑。
周誌,是未曾熄滅的火。
他們都不是自己該管的人,也都不是自己必須出手的人。
但他,偏偏就記住了這兩雙眼睛。
那天夜裡,他坐在靈田邊的石頭上,望著夜色沉沉,眼神幽暗。
“劉大疤……”他輕聲念出那名字,聲音像風中落石,輕,卻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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