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不平凡之人,你靠我的心頭血撿回了一條命,痛感相通便是我們的宿命。”
俱思服輕蔑地揉了揉太陽穴,重新開始細致地打量著眼前自命不凡的人。
“你如何證明?”
宋若昭打了個響指,“你剛才是否覺得腹部異常的疼痛,女子之例,你總能明白一二的。”
他指尖挑眉,若有所思。
爾後,用最尖利的指甲悄悄掐著自己的大腿根部,並注意著宋若昭的神色。
她真的有在眉頭皺起,也知是故意在試探她。
“哪裡疼?”
“腿最嫩的地方。”
“......”
好像是施了什麼法術,令人不可置信。他抬眸望著滿是蛛絲的屋頂,無可奈何地相信了,連自己都能借屍還魂重生,世間不可道明之事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儘的。
他默然點頭:“如此,你多喝熱水。”
遠處提著田鼠的花魁儘興而歸,林中落花撲在她的細肩上,成了陪襯。
那日平康坊分外妖嬈的“隨意”在宋若昭腦中憶起,突然的奮發奇想:“那以後你去找淺春娘子隨意的時候,也要小心一點,聽說那個太過激烈……”
“會被折斷。”
四個字趕在淺春落腳之時輕輕地吐完。
俱思服冷笑一聲,帶著點無法言語的悲傷,唯有雙方能聽見的冷冷三字:“你放心。”
氣氛夏然而止的安靜,如漩渦般籠罩著所有人。淺春看不出先前發生過什麼,開口問,“你們在說什麼,是我聽不得的?”
被敷衍過去了。
直到燉了一鍋田鼠出來,宋若昭一點食欲也沒有。
腹中痛意襲來,俱思服硬著頭皮盛了一碗鮮香肥美的肉羹,遠遠的遞過去:“吃完。”
淺春神色頗深,眼睛比宋若昭還快地落在那碗湯上。
味道飄來,嫌棄之意更甚,宋若昭擺擺手:“我不興吃老鼠。”
“吃完,否則再取你幾滴心頭血。”命令之意越發刻薄。
淺春順勢接過:“我還不飽,倒有這個胃口。”
碗口退後了幾步,更近宋若昭的懷裡,“吃一鼠,當三雞。”
“這不是營養的問題。”
一來二去的推搡,乳白濃醇的湯如浪潮卷出,燙了他一手,“砰”碎在地上。
俱思服強力鎮靜,而宋若昭已如跳入熱鍋的青蛙原地飛起,連忙端來一盆涼水。
兩雙手爭著放入涼水中……
緩解過後,兩道舒服愜意的聲音在篝火映如晚霞的空中同時響起。
淺春:“?”
醋意大起的她拔出寶劍,徑直架在宋若昭的細脖之上。
“想殺我?”宋若昭滿眼都是挑釁。
“不然呢,他已經醒了,留你也是白費口糧。”
“問問你的心上人可否答應?”
宋若昭有恃無恐,注視著眼前一雙怨偶。
俱思服仍已冰冷的口吻應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