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軍重整後周恒指派了他的心腹褚河為主帥,但顧及著漠北王府這些年來的威信,最終形成了一個徐嬌和褚河分庭抗禮的微妙平衡。
可就在眾人以為定北軍又會走向分崩離析時,徐嬌卻與褚河從互相提防到一拍即合,短短幾年就恢複了定北軍的戰力,維持住了軍隊內部的和諧穩定。
徐嬌正式繼任王位後周懿便回了皇城,沈清瑤則在漠北多留了幾日,隻因魏冉一個大男人實在是不會照顧孩子,下人們又生怕傷到了這個漠北王府的獨苗,一個個畏手畏腳,徐嬌就更彆說了,除了舞刀弄槍什麼都不會,最後還是沈清瑤主動幫把手才解放了所有人。
“皇嫂你好厲害啊,”徐嬌蹲在一旁抱著腦袋哭喪著臉說,“他哭的我晚上做夢都是孩子哭。”
沈清瑤輕輕拍著孩子,笑了笑說:“他很乖啊,比唯兒小時候乖多了。”
魏冉站在一旁仔細學著怎麼哄孩子:“太後娘娘當真是解了臣的燃眉之急,太後娘娘雪中送炭之恩,臣永記於心。”
“不必,”沈清瑤道,“她在我一病不起時護住唯兒,我當還她這份恩。”
“姐夫,”徐嬌猶豫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說,“剛好今天皇嫂在這兒做個見證,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嗯,小妹但說無妨。”
徐嬌抿了抿唇道:“長姐和父王走了,這王府眼下就剩我們,不如……我們分府而居?”
接著徐嬌趕忙解釋說:“姐夫你彆誤會,我不是想霸著這份家產,該你和小言的我不會碰,隻是我想改一下府中的構造再多開個門,其他的什麼都不變……”
魏冉聽到這兒有些慚愧地說:“最近事多,是我疏忽了,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我理應避嫌,那便按你說的吧,砌堵牆將你我的院落分開,其他的還是像以前一樣。”
聽到魏冉這麼說徐嬌也終於放下心來,她可不想讓他誤會她仗勢欺人,更不想讓百姓覺得徐祈剛走她就迫不及待把父子倆趕出家門。
就在這時突然有下人來報,說是褚將軍送了拜帖請求一見。
徐嬌的神色突然變得不自然起來,小心打量著身邊的兩人,發現他們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不對勁,便找了個蹩腳的借口忙不迭往前廳去。
沈清瑤抱著孩子哄,頭也不抬地說:“看來那個褚將軍還有些本事。”
魏冉怔愣一瞬也明白過來,附和點點頭,笑到:“果然,美人也難過英雄關啊。”
魏冉生的一副好皮囊,再加上穩重可靠的秉性和風趣溫和的談吐,很容易讓人平白生出想要親近的感覺,或許這就是無數人前仆後繼,徐祈卻獨獨選了跟他結為夫妻的原因。
華九站在不遠處看著沈清瑤和魏冉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卻不敢上前,似乎這才是她該有的生活,不是與一個貌合神離的夫君蹉跎半生,更不是與一個身無長物的下屬荒度餘生。
沈清瑤餘光瞥見一個偷偷離開的背影,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把孩子交給魏冉後匆匆離開了後院。
“去哪兒?”
華九正在猶豫去哪兒的腳步突然頓住,他略吃驚地回過頭看著追上來的沈清瑤:“回太後,四處逛逛而已。”
“哦,那便陪哀家逛吧。”
沈清瑤懶得跟他掰扯稱呼的問題,撂下一句話便自顧自往前走。
雖然華九又軸又強,但一物降一物,他總有個扭不過的人,那就是眼前這個地位尊貴的太後娘娘,肅王殿下的生母,前定北軍統帥的親妹妹,也是他愛慕已久的……心上人。
徐嬌匆匆趕到前廳,卻在見到褚河的一瞬間頓住了腳步不敢再往前走,下人都識趣兒地退下去,隻留兩人在廳中隔著老遠的距離默默對視。
“你怎麼又來?”
褚河看著徐嬌明顯憔悴不少的麵容,心疼道:“來看看你。”
徐嬌不是個愛哭的人,可此時眼淚卻怎麼都憋不住,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那一顆顆淚珠就像砸在褚河心上一樣,他不由得走上前伸手替她擦去淚水,柔聲道:“彆哭,你還有我。”
“真會給自己貼金,”徐嬌往一旁躲了躲,不好意思地說,“你是我的誰啊。”
“你那日問的問題我想清楚了,”褚河輕輕拉起徐嬌的手說,“你若不能嫁,我便不娶,沒名分也無所謂,我隻要能陪著你就好。”
徐嬌還是漠北王府二小姐時尚能爭一爭和他在一起,可如今的漠北王是不可能輕易嫁給任何人的,就連他們之間的情也不敢讓外人知曉,畢竟守將與藩王攪和在一起,會讓皇帝連覺都睡不安穩。
褚河接著道:“若是被發現了也無妨,我辭官掛印來你漠北王府入贅就是。”
徐嬌的視線早已被淚水模糊,她喃喃著:“傻不傻啊你。”
“不傻,錯過你才是真的傻。”
隹影躲在離漠北王府不遠的地方注意著王府的動靜,他跟隨沈清瑤等人來漠北已經有幾天了,但最近漠北人多眼雜,徐騁死後徐嬌又加強了巡邏防衛,所以他選擇先潛伏下來,伺機而動,果然這就讓他逮到了一個機會。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這天周唯和蘇未聞早早出了門,隹影不見經常跟在周唯身邊的人,於是悄悄跟了上去。
兩人似乎並不著急趕路,一路上走走停停,頗像是來郊遊一般。
“你大清早帶我出來就是來遊玩的?”
“算是吧,”蘇未聞一路牽著周唯的手,回頭對他笑了笑說,“最近的氛圍太沉重,你需要放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