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
有那麼一瞬間蘇未聞居然以為是赫連昭陽,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雖然傳信給赫連昭陽說明了周唯的動向,可赫連昭陽絕不會為此親自跑來漠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
蘇未聞看向那個身著玄色衣袍倚靠在樹邊的人,一頭金色的卷發已然十分突兀,再加上他那雙藍色的眼睛,難不成真是赫連派來暗中幫助他的?
那人明明長著一張不輸蘇未聞的臉,卻格外頹靡,眼神黯淡無光,說起話來也是拖著調子,仿佛總有那麼一口氣提不起來。他走到蘇未聞的身邊,並沒有施舍兩人多一個眼神,徑直拔了刀向隹影走去。
“還沒有人敢用沉默回應我。”
說罷他仿佛一道殘影般衝到了隹影麵前,手中的動作快到讓人幾乎無法看清他到底是怎麼出招的。剛開始隹影還能草草應付幾招,越到後麵就越顯得吃力,那神秘人的刀法十分詭秘,很快隹影就敗下陣來,單膝跪地不停往外嘔著鮮血。
就在神秘人準備一刀抹了隹影的脖子時,周唯突然道:“請公子手下留情!來人古怪,在下還有問題要問他。”
那人聞言放下手中的刀,一腳將隹影踢倒在地後扭頭就走,卻在看到周唯的瞬間愣在原地,手中的刀應聲落地,他看著滿身是血的周唯眼中充滿恐懼,狼狽的後退幾步卻不小心被隹影絆倒在地,一個勁兒的拚命搖頭,最後索性扯著自己的頭發埋頭尖叫起來。
周唯眼見此人是個瘋子,便挪了挪腳步將蘇未聞護在身後,誰知道這瘋子瘋起來會不會連他倆一道解決了?
“王爺……”蘇未聞摸了摸周唯滿是血跡的後背,擔心道,“你的傷重,我們先離開吧。”
周唯看這瘋子衣冠整齊,打扮體麵,想來不是無人照管的,索性就放任他一個人發瘋,自己則先帶著蘇未聞往漠北王府的方向走。
就在二人離開之際,一聲馬的嘶鳴傳來,遠處一個獨臂男人匆匆趕過來,馬還沒停下就乾淨利落地翻身下了馬,一把將還在尖叫的瘋子按在懷裡說:“好了好了,沒事,不怕……”
“方才多虧這位公子救了我們,十分感謝。”周唯開口道。
獨臂男人看了眼一旁不省人事的隹影,隻顧著安慰還在發瘋的人,頭也不回地衝周唯道:“路見不平,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他……是他……”瘋子漸漸冷靜下來,一隻手指著周唯的方向,腦袋卻緊緊埋在獨臂男人懷裡,“快走,我們快走……他來找我報仇了……他是來找我尋仇的……”
獨臂男人這才順著瘋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大驚道:“肅王殿下!”
周唯握緊手中的刀,警惕道:“這位公子認得本王?”
“臣原定北軍左騎將軍諶宇,參見肅王殿下。”
“定北軍?”周唯搖搖晃晃地走上前,疑惑道,“諶將軍為何會獨自在此處?”
諶宇架起呆滯的瘋子,略帶抱歉地說:“殿下傷重,請先隨臣回去處理傷口,至於其他事,臣再給殿下慢慢解釋。”
“好,那便辛苦諶將軍了。”
周唯的傷口一直往外冒血,臉色變得越發慘白。諶宇隻說帶他們去歇歇腳,沒想到這歇腳的地方竟然是漠北邊境的將軍府。
瘋子剛進門就一把推開了諶宇往後院跑去,那模樣活像有鬼在身後追他。
蘇未聞忍不住問到:“那位公子方才救了我們,不知是否受了傷?”
諶宇麵色凝重地看著瘋子離開的方向,歎了口氣道:“應當無大礙,他現在不會見人的,我晚些再去看看。臣先給殿下看傷吧,殿下血流不止,怕是傷到了關鍵。”
“多謝。”
周唯的傷其實不重,隻是看起來有些嚇人,鮮血染紅了整個左肩的衣服,諶宇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蘇未聞蹲在一旁眉頭緊鎖,就像那幾刀是砍在他身上一樣。
“看你愁的,”周唯旁若無人的伸手按了按蘇未聞的眉頭,“過幾日就好了,我有經驗的。”
諶宇詫異地抬眼看了看蘇未聞,似乎明白了什麼,又低下頭繼續給周唯處理傷口。
“殿下,臣已經派人往漠北王府送信,您和……”諶宇看向蘇未聞,不知該如何稱呼他。
蘇未聞站起來抱拳道:“在下蘇未聞。”
“請殿下和蘇公子歇息片刻,臣這就去給二位安排午膳。”
諶宇離開後蘇未聞又仔細瞧了瞧周唯的傷口,見不再有血滲出才終於鬆了一口氣,低聲道:“下次彆這樣了,你是王爺,怎麼能給我擋刀?”
“嘖,過來,”周唯一把拉過蘇未聞,正色道,“我是王爺不假,可我還是你夫君,護著你不是應該的麼?”
夫君……這家夥怎麼總是語出驚人!蘇未聞錯愕地退後一步,彆過臉不看周唯,磕磕巴巴地說:“什麼夫君,你,你真不害臊!”
能逗得蘇未聞麵紅耳赤,周唯瞬間覺得自己的傷都好了很多,他站起來衝蘇未聞伸出手,道:“那陪我歇一會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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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未聞快被周唯整瘋了,一會兒狀如登徒子,一會兒又可憐兮兮的撒嬌,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