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一次,蘇未聞緩緩睜開眼,握住周唯搭在自己膝蓋上的手小聲道:“阿唯。”
周唯顧不得自己肩上的傷,猛的撲過去抱著蘇未聞就是一陣又急又狠的吻,欣喜的捧著蘇未聞的臉摸了又摸:“能不能再叫一次?”
“阿唯,”蘇未聞攀著周唯的肩,在他耳邊一遍遍說,“阿唯,阿唯,阿唯……”
周唯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貫徹到底,蘇未聞仿佛死了一回,意識回籠後才發現周唯的傷口早已經紅腫的不成樣子,他吃力地將人從身上推下去,兩股戰戰地下床取回藥和紗布。
“不如就讓你這麼死了,”蘇未聞一邊上藥一邊說,“這樣你我便都解脫了。”
蘇未聞小心翼翼地替周唯包好傷口,又用棉布給他擦去額上的汗,做完這一切後便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末了實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周唯的側臉,輕聲道:“國仇家恨,情愛家人,我已然分不清自己是誰,我不能再沉浸在這場虛妄中,你也隻當這是一個漫長的夢,都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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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未聞俯身抵著周唯的額頭,低聲喃喃著不知在說給誰聽:“我不是蘇未聞,我不應該愛上你,今日留你一命,恩情算是了了,下次再見,你我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蘇未聞臨走前特意溜進梅園折了一枝梅花,似乎這就是他深藏心底不能外露的愛戀,也是周唯從未聽聞的心意。
華九時常覺得自己過人的目力和聽力是一種累贅,可此時此刻他卻格外慶幸,因為他不僅聽到了蘇未聞對周唯說的話,還捕捉到了那抹深夜翻牆而出的身影。
“你們幾個跟上去,弄清楚他往哪兒去,都見了誰。”
安排好一切後華九看著蘇未聞離開的方向,眼神冰冷,若那眼神是一把刀,蘇未聞隻怕早已被千刀萬剮了無數遍。
幾個時辰後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跌入華九的房間,正是他之前派去跟蹤蘇未聞的三人之一。
那人幾乎意識不清,強撐著最後一口氣對華九說:“我等行蹤暴露,僅剩屬下一人,那人讓我給您帶句話,說,說……”
華九有些吃驚,他派出去的人絕非草包,怎就輕而易舉的暴露後被滅了口?
“他說什麼?”
“他說,讓您保護好王爺,”那人口中的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湧,“還說,他隻退讓這一次……”
說罷便頭一歪徹底斷了氣。
華九若有所思地站起來,命人處理了這人的屍首後徑直走向了蘇如洌的房間,蘇未聞對蘇如洌的態度很是奇怪,介乎好奇與厭惡之間,若是他沒猜錯的話,那蘇未聞十有八九就是迦止國的餘孽。
“直接推門而入,”蘇如洌閉著眼直挺挺躺在床上,也不看看來人是誰便開口,“這麼沒有禮數。”
“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可真稀奇,”華九打趣道,“那個蘇未聞,你覺得他是什麼身份?”
“什麼什麼身份?”蘇如洌緩緩睜開眼,盯著床帷裝傻道,“未來的肅王妃?”
華九聞言有些煩躁地說:“彆裝,你猜出來他是誰了。”
蘇如洌這才笑了笑坐起來,看著一臉凝重坐在桌邊的華九說:“西域人,他的黑色瞳孔是服用藥物所致。”
華九沒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反而質問道:“你看出來了,但你什麼都沒有說。”
“是啊,我沒說,”蘇如洌承認的倒是痛快,“說了又能怎樣,那小崽子識人不清就該吃點苦頭,更何況不是還有你麼,又不會真出什麼事。”
“真出事就晚了!”
“不晚,”蘇如洌抬眼盯著華九,似笑非笑地說,“你隻會疏忽那一次,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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