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能如何?你忘了你是誰?你前腳踏進皇城,皇帝後腳就能給肅王扣一頂夥同外族企圖造反的帽子,”赫連昭陽嗤笑一聲,“到時候他可就是板上釘釘的亂臣賊子,太上皇已死,再也沒人能救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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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瑤一言不發地拿著那張信紙看了許久,此時和她坐在同一桌上的人是宿敵還是外族都無所謂,皇帝的狼子野心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這封信指名道姓地送到了錯拉汝赤的手裡,說肅王悲痛過度,難以出行,需要一罕見玉扣做藥引,方可渡過難關。言下之意就是要錯拉汝赤手中的信物,要說這其中沒有老巫的手筆,打死她都不會信。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沈清瑤冷笑一聲說,“用我作餌,利用太上皇把唯兒帶去皇城,牽製住肅西,那下一步……”
就在這時,華九推門進來,同樣麵色凝重地說:“漠北傳信,特使不日將到達漠北。”
沈清瑤了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除了漠北王府才是真。”
華九歎了口氣說:“王爺應當不會有什麼危險,隻是若我們按兵不動,漠北王府……”
錯拉汝赤看著自己手中的瑰玉,這東西不能給皇帝,否則迦止國的殘部將會按他的指令向漠北進攻,內憂外患下漠北王府根本無路可走……偏偏因著他的存在,肅王府還不能出兵援馳,若定北軍有個不測,那肅王府夥同外族殘害忠良可就真是一盆躲不掉的臟水。
沈清瑤按著太陽穴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周唯在皇城,她不敢輕舉妄動,可曾答應過徐嬌會鼎力相助,她也不能食言。
“肅王府就順著皇帝心意安穩待著吧,漠北會安然無恙的。”
“你想做什麼?”華九問。
錯拉汝赤拿著手中的東西掂了掂,笑到:“細細想來,我也是有王位可繼承的。”
在座幾位都是聰明人,瞬間便明白錯拉汝赤是想趕在老巫之前把迦止國殘部控製在自己手裡,隻是他從不出現在人前,僅憑一個信物就想讓人相信他是嫡係子孫,怎麼可能?
“也好,走吧,”赫連昭陽率先開門走出去,回頭對錯拉汝赤說,“趁我還沒被他架空,去給你正一下名。”
“你們……”華九有些不放心,難道就這麼放虎歸山,還讓錯拉汝赤跟著他一起走?
“哦,對了,我是俘虜來著,”赫連昭陽看向華九,非常貼心地問,“請問我可以離開嗎?或者你派個人跟我們一起?”
話說到這份上華九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選擇相信他們,畢竟這是解決困境唯一的辦法。他看著錯拉汝赤,問道:“我這次能相信你嗎?”
“你何時信過我?”錯拉汝赤嗤笑一聲,轉身跟著赫連昭陽往外走,道,“我不想讓他受一點傷害,所以,你也千萬彆掉鏈子。”
華九看著錯拉汝赤離去的方向愣了很久,有些難以置信地對沈清瑤說:“這小崽子是在教育我嗎?”
“就這麼放他離開?”沈清瑤道,“我可以相信他,但赫連昭陽……他當真心能心甘情願放棄王位?”
“放心,老七和老八跟著呢,不會讓那兩人胡來的。”
漠北和肅西如臨大敵,鳳辭宮的偏殿中卻一派祥和,周唯在床上躺著,皇帝則在一旁靜靜坐著,眼神就那麼直直落在周唯身上,一刻也不曾離開過。
周唯緩緩睜開眼,環顧四周,發現是個陌生的地方,他掙紮著坐起來,可沉重的眩暈感讓他再次倒回去。
“躺著彆動。”
“皇兄?”
周唯的記憶停留在了他跟周懿返回皇城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接著便是一陣詭異的香氣撲麵而來,看來,是有人給他下套。
“我怎麼會在這裡?皇爺爺呢?”
周恒眉頭緊鎖,難掩悲戚地說:“你們回來那日遇到刺客,太上皇為救你不幸中箭……駕崩了。”
周唯腦中嗡的一聲,不敢相信地說:“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
周恒摸了摸周唯的側臉,十分不忍心地說:“我知你不願相信,可……節哀吧。”
周唯聞言就要下床,沒想到卻雙腿一軟,直直栽了下去,若不是周恒眼疾手快將他攬進懷裡,隻怕他此時就會以一個狼狽不堪的姿勢趴在地上。
“當心些!”周恒有些慍怒的聲音傳來。
周唯卻掙紮著,倔強地說:“你騙我,我要去親眼看看!你肯定在騙我!”
“我騙你做什麼?”周恒苦口婆心地勸著,“太上皇駕崩,我也悲痛萬分,可這就是事實,我們隻能接受……”
“我不接受!”周唯推開周恒,紅著眼說,“見不到人我絕不接受!”
“好,我帶你去見他,”周恒像哄小孩那樣,摸摸周唯的腦袋說,“你養好身體我就帶你去……”
周唯牙齒咬的吱吱作響:“現在就去!”
周恒歎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妥協地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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