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帶著沉重的鐵鏈來到鳳辭宮,看著錯拉汝赤蒼白瘦削的模樣突然有了一瞬的懊悔,他可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啊。
“歸元丸有何副作用?”
“我不知道。”玄天搖搖頭,她的確不知歸元丸會有什麼後遺症,甚至錯拉汝赤服用歸元丸後會變成記憶混亂的瘋子都是她聞所未聞的。
“朕沒工夫跟你兜圈子!”周唯突然暴起,將手邊一個翡翠寶瓶狠狠擲在地上,怒道,“他若有什麼事,你們一個也彆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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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盯著散落在自己腳邊的碎片良久,突然彎腰拿起一片湊近聞了聞,接著諷刺地笑起來,指著周唯說:“有這東西在,你請多少太醫都無濟於事。”
“你什麼意思?”
玄天又拾了幾個碎片聞了聞,更加篤定這瓶子不簡單,心中的愧疚反而還少了幾分,就算沒有她從中作梗,在這用了十成十如歡粉的瓶子的作用下,錯拉汝赤也會因心力交瘁鬱鬱而終。這小家夥命中注定不能長壽,怨得了誰?
“如歡粉,南域用來懲治不忠之人的藥,直接服用可叫人精神恍惚,猶如行屍走肉,對主家言聽計從,若是焚燒則效果更甚,”玄天把玩著手中的碎片,繼續道,“但這顯然是將如歡粉混在了保護翡翠的漆料裡,藥效雖沒有直接服用那麼強,可聞著這東西散發的異香,久而久之,也就離徹底瘋癲不遠了。”
周唯死死盯著地上的碎片,牙齒咬得吱吱作響,錯拉汝赤曾見這瓶子精致又小巧,所以拿來放在床頭插花用,沒想到這個小東西卻成了他的催命符。
“這瓶子是哪兒來的?”
若是這東西一直存放在鳳辭宮,錯拉汝赤隻是運氣不好碰上便罷,可若是有人故意為之……
“回陛下,”玉清跪在一旁道,“這瓶子是您和殿下大婚後,奉昌郡主送來的……”
虞輕羽侍奉沈清瑤多年,事必躬親毫無怨言,可周唯就是跟她生不出彆的感情,於是在登基之初便封了這個青梅竹馬的師姐為奉昌郡主,還為她擇了青珺侯為夫婿。
周唯陰沉著臉若有所思,良久後問到:“這是毒?如何解?”
玄天不知道苦心經營多年的目的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費儘心機害錯拉汝赤圖什麼,更不明白害都害了,如今還要奮力救他又是為了什麼。
“不是毒,”玄天歎口氣道,“他接觸並不久,遠離這東西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此話當真?”
玄天點點頭,苦笑看著錯拉汝赤沒說話,這孩子終究是無辜的,如今誤打誤撞用的上她來救他一命,或許都是天意。
當晚錯拉汝赤迷迷糊糊醒過來,腦袋還是悶悶的,一些亂七八糟的回憶毫無章法地湧進腦中,他微微蹙眉,抱著腦袋往身邊暖烘烘的懷抱靠了過去。
“你醒了?”周唯摸了摸他的腦袋問道,“頭痛?”
“嗯……”錯拉汝赤將臉埋在周唯胸口悶哼一聲,“難受,暈,惡心。”
“來人!宣太醫!”
“不必,”錯拉汝赤伸手環住周唯的腰,整個身子湊過去跟周唯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悶聲道,“抱我一會兒,想你了。”
周唯的心猛的一顫,趕忙緊緊抱住靠在懷裡的人,疼惜地親了親他的額頭:“我在。”
“我能聽到你的聲音,能感覺到你在我身邊,可我醒不來,又感覺像是被誰奪了這軀殼,所作所為都非我本意,根本不受我控製,”錯拉汝赤頓了頓繼續道,“許多事都是模模糊糊的……抱歉,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沒有,你何時給我惹過麻煩?”
周唯聽著錯拉汝赤的話心疼不已,他終於恢複了,恢複成了那個謹言慎行的他,把所有事都壓在心底,累了痛了從來不說,還得時刻在各方之間周旋的他,如此他倒是希望錯拉汝赤永遠停留在那個無所畏懼,隨心而動的狀態,或許那才是最真實,也是最自由的他。
“我有點嫉妒前幾日的我了,由著心思為所欲為,開心就笑不快就鬨,活的真實灑脫,是我永遠無法實現的樣子,”錯拉汝赤抬起頭看著周唯問到,“你呢?你喜歡哪個?”
周唯怔愣一瞬然後苦笑著說:“你這問題讓我怎麼答?都是你,怎麼區分的開?”
“不一樣的,”錯拉汝赤也不知道自己想聽到周唯什麼樣的回答,隻是倔強地重複道,“這不一樣。”
“那你說哪裡不一樣?”周唯突然反客為主,不懷好意地問,“是花樣更多了?還是夜裡更粘人了?”
“你!”錯拉汝赤唰地從臉紅到了脖子,局促地推開周唯道,“你不害臊!”
周唯順勢翻身將人按在身下,極儘溫柔地好好親了親那張倔強的小嘴,道:“無論你怎樣,在我眼裡都隻有一個你,阿鳶,你是自由的,而我永遠是你信任和依賴的肅王殿下。”
從那日他跑去肅西找肅王開始,周唯便知道,錯拉汝赤的潛意識裡,隻有肅王才能給予他想要的愛和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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