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原先怕周唯包庇虞輕羽從而輕拿輕放,誰知這罰的竟比他們想象中還重,尤其是青珺侯一家,沒想到卻以這樣的姿態慘淡收場,著實令人唏噓。
“朕初登大寶,不想今兒殺這個明兒廢那個,鬨得人心惶惶,朕的日子也過不安生,國泰民安家庭和睦,乃是朕畢生所求,”周唯話題一轉,突然站起來說,“今日處置的這幾人,是他們咎由自取,也是朕給各位敲個警鐘,從今往後,有人若再敢給朕使小手段,聯合起來攪和地朕前朝後宮不得安寧,那便自己掂量掂量,是你的腦袋硬,還是朕的鍘刀硬。退朝!”
周唯乾脆利落地處置了幾人,腦中卻突然生出一個想法,不禁加快腳步往鳳辭宮去。隻是他沒想到,自己這步履匆匆就差飛過去的樣子,幾位大臣是看在眼裡憂在心裡,由此更是篤定周唯大發雷霆不是為了給那幾個喪命的秀才伸張正義,而是以公謀私,給他的皇後出氣。
“如此下去怎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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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郊重重歎口氣,不禁在心底默默道:這不是成昏君了麼。
然而此時的昏君興衝衝地來到鳳辭宮,一隻腳還沒邁進大門就被匆匆趕來的玉清攔在門口。
“陛下,”玉清壯著膽子對周唯說,“殿下服了藥剛剛歇下,太醫囑咐殿下該多休息。”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玉清猶豫著站在原地動也不動,惹得周唯很是不悅,不禁厲聲道:“朕比你在意他的身子,退下!”
周唯躡手躡腳地推開寢殿大門,來到床邊,果然見錯拉汝赤睡得正熟,不由得心裡一暖,他承認自己已經變得胸無大誌,人人求而不得的皇位落在了他手裡,他卻隻想與眼前這人長相廝守,不離不棄地過一輩子。
“你還要在這兒坐多久?”
錯拉汝赤的黃藍異瞳對上周唯含情脈脈的眸子,作為一個刺客,不可能人到了床邊還毫無察覺,更何況這人還是周唯,是他連氣息都無比熟悉的人。
“又裝睡,”周唯一邊埋怨一邊乾脆利索地爬上床,把人抱在懷裡揉了揉說,“裝的這麼像,就用來騙我!”
這時小白跳上了床,窩在兩人手邊,錯拉汝赤學著小白的模樣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周唯胸前,重新眯起眼,慵懶地打著哈欠,道:“我從沒像現在這般安逸舒適過,如今就想時不時躺在床上,閉著眼什麼都不看,也什麼都不想。”
周唯知道錯拉汝赤從小生活不順,沒了母親後更是艱難度日,哪怕是在肅王府的那一年,也整日繃著一根弦,封後之後就更彆說了,簡直可以用水深火熱來形容……他還真沒過過一天閒散日子。
突然錯拉汝赤話題一轉,笑了笑說:“可我天生沒那個享清福的命,讓我日日賞花逗鳥衣來伸手,也著實無聊了些。這幾日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你要聽聽嗎?”
“嗯,說說看。”
“大周隻有五個掌著兵權的王,漠北王和寧王將兵權交了回來,越王和晉王,削爵的削爵,暴斃的暴斃,已然不成氣候,大周內部軍政已然不似從前那般井井有條,也到破而後立的時候了,”錯拉汝赤頓了頓繼續道,“我仔細看了看,你登基之初重新劃分的建製還是有些粗糙,所以我想將大周境內的軍權重新整合,分西北,西南,東北,東南和中部五部分駐軍,分彆由五個你直接任命的將軍掌控,各個王侯不能再養私兵,地方也不再有直接指揮軍隊的權力。”
“可握在手裡的兵權他們怎麼可能輕易還回來?東陽侯和皖南侯至今態度不明,想用和平方法收回兵權顯然不可能,但眼下又的確不是大動乾戈的時機。”
錯拉汝赤點點頭表示認可:“或許我們可以慢慢來,東北和東南可緩辦,先用其他地方做個嘗試也未嘗不可……得先想想如何讓沒了兵權的王侯跟新任駐軍統帥和平共處才是……”
“也不一定讓他們徹底遠離軍務,王侯可以舉薦新任統帥的候選人,但不可在其原駐地任統帥,”周唯想了想說,“他們還能指定人為第二順位統領,也算是給他們個安慰,不至於把權力剝地一乾二淨。”
“嗯,不錯,”錯拉汝赤翻身往周唯懷裡拱了拱,重新眯起眼睛,懶洋洋地說,“我的設想都說完了,剩下的就看你怎麼決定……好困啊,陪我睡一會兒吧。”
周唯看著懷裡緩緩閉上眼睛的人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好像又回到了錯拉汝赤毒發的那天,他也是這麼窩在自己懷裡,然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你先彆睡,”周唯把錯拉汝赤搖醒,“我還有話沒說完。”
“你說嘛,”話雖如此,錯拉汝赤的眼睛卻始終沒有睜開,隻是帶著濃重的鼻音含含糊糊地說,“我聽著呢。”
“我想要重組議事院。”
“好啊,有人幫你分憂是好事。”
周唯不滿的推了推昏昏欲睡的人:“我還打算吸納五人,左相右相,大理寺卿和都察院院首。”
錯拉汝赤小聲嘟囔一遍,疑惑道:“這才四個,還少一個。”
“不少啊,”周唯的嘴唇輕輕蹭了蹭錯拉汝赤的臉頰,溫熱的氣息灑在他耳邊,“加上你,剛剛好。”
錯拉汝赤瞬間沒了瞌睡,呆愣愣地看著一臉得意的周唯,滿腦子隻剩一句話:你還真是個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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