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想拉攏祁慕焱?”
“嗯,”錯拉汝赤手中翻著一本古籍,是講述花卉植物的,他看的十分入迷,於是隨意道,“祁南山老了,若以後的東軍隻能有一個副帥,那勢必會是祁慕焱。”
阿古拉沉默許久後突然沉聲對錯拉汝赤說:“主子,彆和權臣武將走太近,他們隻能忠於皇帝,斷不能與皇後扯上關係。”
錯拉汝赤翻動書頁的手猛的停了下來,盯著阿古拉眯了眯眼:“你什麼意思?”
“這世上沒有人願意與彆人分享自己的權力。”
話已至此錯拉汝赤再遲鈍也該明白阿古拉想說什麼,無非是怕周唯忌憚他權力過大,來日會與他產生隔閡。
可他不信周唯會這樣,他說要自己與他共同治理這個國家,他說不會把自己關在後宮做一隻金絲雀,他還說自己想要什麼就給什麼……所以阿古拉擔心的事絕對不會發生,他堅信。
阿古拉不知道該不該說那些掃興又殘忍的話,可他又怕現在不說明白,等來日錯拉汝赤越陷越深直至帝後反目,那時一切都將會來不及。
“鳶尾閣雛形已定,主子,是時候把權柄交回皇帝手中了,您握著未必是好事。”
“我不會產生異心,他又怎會因權力與我離心?”錯拉汝赤皺著眉固執道,“再者,這是我的心血,你讓我現在放手?不可能。”
就在這時下人來報,說祁慕焱到了,阿古拉因此沒再繼續方才的話題,隻準備另找合適的時機與錯拉汝赤好好聊聊,隻是他沒想到,這合適的時機一等就是十多年,直至他被迫離開,周唯都沒給他這樣一個機會。
“臣祁慕焱參見皇後殿下。”
“小侯爺請坐,突然邀約,希望沒有打擾到小侯爺。”
“不敢,”祁慕焱正襟危坐,“殿下邀臣前來有何吩咐?”
“關於將皖南軍改製為東軍,我想聽聽小侯爺的想法。”
祁慕焱有些意外,他未承襲侯爵,皖南軍也還由他爹管著,怎的錯拉汝赤會舍近求遠來問他這個說了不算的人?莫非,這人是想挑撥他們父子關係?
“臣在軍中時日尚短,見解不如父親深,怕是無法為殿下分憂解難。”
錯拉汝赤嗤笑一聲,搖搖頭說:“小侯爺不必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我無意挑撥你們父子關係。”
祁慕焱有些尷尬地低下頭,頓了頓說:“皖南軍改製乃是利國利民之舉,臣自然鼎力支持,隻是……請殿下恕臣直言。”
“嗯,但說無妨。”
“皖南軍改製勢必要與東陽侯的軍隊混編,到時雖說是混合,實際上卻各為各主,如此一來,陛下與殿下一年多的籌謀豈不都打了水漂?”
錯拉汝赤饒有興味地抿了口茶,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祁慕焱猶豫良久,道:“臣以為,破而後立。”
錯拉汝赤與他對視,心照不宣地笑起來,這個小侯爺,很有意思。
“皇後可有說何時歸?”
周唯這些年從未與錯拉汝赤分開這麼久過,心中惦記地不行,所以頻頻讓手下人去探聽消息,可得到的不是皇後與皖南侯府的小侯爺相談甚歡,就是他在江南水鄉跑馬賞花,就差把樂不思蜀寫在臉上。
手下人也不知該如何回稟,隻得小心翼翼地看著周唯的臉色由黑變紅,再由紅變得更黑。
“回陛下,屬下等無能,並不知殿下的安排。”
“玩野了不著家,跟誰學的臭毛病!”周唯氣呼呼地小聲嘟囔,“一個小侯爺而已,犯得著天天見?豈有此理!”
日盼夜盼,孤枕難眠的皇帝陛下終於在十日後等到了他朝思暮想的皇後。
那日錯拉汝赤風塵仆仆地趕回來,剛推門走進寢殿便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被熟悉的氣息和溫度環繞,讓他內心安定了不少。
“我以為你醉心江南山水不願回來了。”
聽著這委屈巴巴的聲音,錯拉汝赤不由地勾起嘴角,輕輕拍著他的後背道:“你在這裡,我肯定會回來的。”
周唯聽到滿意的答案,這才鬆開了緊皺的眉頭,道:“路上辛苦了,我讓玉清準備了些點心,你先墊墊肚子。”
誰知錯拉汝赤竟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用一張最純情的臉說著最魅惑的話。
“阿唯,點心吃不飽,想要你。”
周唯隱忍的衝動破土而出,理智轟然倒塌,抱起人就往床上扔:“你可真是要我命。”
吻又急又狠,錯拉汝赤攀著他的肩膀略有些吃力地迎合著,就在周唯打算更進一步時,他突然悶哼一聲,儘管倒吸一口氣的動作十分隱晦,但還是被對方察覺。
“你怎麼了?”
“無事,”錯拉汝赤企圖蒙混過關,仰頭含住周唯的唇,含含糊糊地說,“彆浪費時間,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周唯才不吃他這套,麵色不悅地坐起來把人翻來覆去好好檢查了一遍,果然在後背處發現了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