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你不會告發我?”
“不會。”
“你不會背著陛下偷男人?”
“不會!你囉不囉嗦!”
眼看著錯拉汝赤即將耐心告罄,華七當即將杯中茶一飲而儘,然後迫不及待地消失在了錯拉汝赤麵前。
目的達成的錯拉汝赤頗為得意地繼續喝著茶,長籲一口氣自言自語道:“終於安靜了。”
微風,暖陽,清茶,美景,這日子真是恣意又舒暢,如果能有愛人相伴就更好了……錯拉汝赤有些落寞地將茶杯放下,從周唯登基那日起他就知道,他們注定無法以彼此唯一的愛人之名相守,家國重任扛在肩上,所有的一切都該為此讓步。
“你守著你的家國安定,我守著你,甚好。”
轉眼又是四年,周唯依舊過著勤政殿鳳辭宮兩點一線的日子,偶爾外出一段時間,沒人知道他去哪兒,或者偶爾閉門不出幾日,國務都交給十二歲的周潛和一群大臣處理,也沒人知道他在做什麼,當然,一個人除外……
“都說人到中年會力不從心,”錯拉汝赤麵色潮紅地仰躺在周唯身下,手指繞著他的頭發打趣道,“你倒是沒讓我失望。”
“放肆,”周唯假裝慍怒,“這麼多年你隻有想要的時候才會回來,把我當什麼了?”
在外多年錯拉汝赤早已沒了那身處高位的謹慎和壓抑,說話也是越來越無所顧忌。
“你自然比那冷冰冰的東西好,”錯拉汝赤緊緊抱著周唯的脖子,狡黠一笑,在他耳邊道,“你能滿足我,它不行。”
周唯一時語塞,愣了好久才無奈笑罵道:“你可真是越來越……”
“我想你了。”
錯拉汝赤趕在周唯之前先來了這麼一句,眼見周唯的表情從無奈到吃驚再到興奮,便乘勝追擊道:“每年快到生辰就格外想你,不知道為什麼。”
“我以為你在外又是遊山玩水,又是英雄救美,又是拉山頭拜把子,早就忘了我呢。”
“那是因為沒事做就會想你。”
“你……”周唯不得不承認他很受用這一套,可錯拉汝赤如此大的轉變也讓他一時難以接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什麼時候嘴這麼甜了……”
要說這作死的功夫,錯拉汝赤認第二,那絕對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全因他好死不死在周唯最興奮的時候說了一句:“你說哪張嘴啊?”
結果自然不必猜,被綁在床頭裡裡外外吃了個乾淨,唇也被死死堵著,隻能紅著眼嗚嗚嗚叫,最終掙紮無果,眼神渙散地聽周唯說:“心肝兒的小嘴,都很甜。”
晚些時候兩人依偎在一處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錯拉汝赤輕撫著周唯鬢角隱隱的白發,驚呼:“你居然有白發了。”
“是啊,老了,”周唯突然緊了緊抱著錯拉汝赤的手,正色道,“城郊五裡玄玉湖邊有處宅子,院中假山下有個私庫,那裡的金銀……”
錯拉汝赤皺了皺眉,悶悶道:“懶得聽你有多少私房錢。”
“彆鬨,”周唯無奈笑了笑,“你必定沒什麼當太後的打算,太子也未必靠得住,你留些錢,以後隨便去哪兒都能安逸地繼續活……”
“之前碰上個老和尚,他說我命中帶富貴,”錯拉汝赤硬生生轉了話題,故作輕鬆地說,“果然,還真有人偷偷存了不少金銀供我揮霍,趕明兒我就拿著那些錢逍遙快活去!”
“行,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都依你。”
這樣的話周唯說過無數次,每次都能惹得錯拉汝赤喜笑顏開,唯獨這次他卻愁眉不展,沉默了許久才突然開口問到:“你怎麼了?”
“什麼?”
“真當我傻嗎?”
周唯苦笑著,卻也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當年老巫給我下的毒並沒有完全祛除,現在年紀大了又有複發之勢,再加上心口疼這個老毛病,太醫說恐怕有些棘手。”
錯拉汝赤沒再追問,而是一言不發地轉身背對著他,沉默許久後小聲道:“一輩子陪著我,你答應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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