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器帶來的興旺勁兒還沒過去,麻煩事兒就跟著商隊來了。深秋的風裹著細沙拍在臉上,陳沐陽蹲在部落門口的石墩上,看著新來的商隊魚貫而入。打頭的駝隊馱著整捆的獸皮,皮貨下卻隱約露出青銅兵器的冷光;後麵幾輛木車上蓋著厚重的氈布,車輪壓過石板路時發出沉悶的“吱呀”聲,明顯載著不輕的東西。為首的大胡子商人滿臉堆笑,眼神卻像鷹隼般在部落裡的鑄鐵坊、兵器架上遊移。
“這批人得盯緊點。”陳景行不知何時站到他身後,手中新打造的鋼質匕首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刀柄纏著浸過蠟的牛皮,防滑紋路是陳沐陽特意設計的。父子倆正低聲交談,大胡子已快步上前,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久聞貴地鐵器神乎其技,我家首領願以十匹西域汗血馬,換幾樣會噴火的‘神火筒’。”
陳沐陽心裡“咯噔”一下。所謂“神火筒”,是他前些日子改良冶鐵鼓風裝置時,無意間研發的簡易噴火器——用鐵皮卷成筒狀,內置曬乾的艾草、硫磺與硝石粉末,點燃引信後能噴射出丈餘長的火焰。這東西在山林狩獵時驅趕猛獸極為有效,但若是落入心懷不軌之人手中,足以成為攻城掠地的凶器。他沉下臉,語氣冰冷:“從未聽過此物,我部落隻換農具、兵器。”
大胡子碰了釘子,卻也不惱,帶著隨從住進了部落西側的客舍。陳沐陽表麵不動聲色,當晚卻安排守衛在客舍四周布下暗哨。他自己則守在密室裡,借著牛油燈的微光反複研讀青銅書簡,試圖從古老的機關術記載中找到應對之策。
子夜時分,鑄鐵坊方向突然傳來犬吠。陳沐陽抄起獵刀衝出門,正撞見巡邏的守衛跌跌撞撞跑來:“火藥庫遭竊!三個學徒被擄走了!”他提著燈籠衝進鑄鐵坊,月光透過破碎的窗欞灑在地上,火藥袋被割開的口子還在微微晃動,牆角留著半截染血的布條。
“追!”陳景行帶著二十名精銳守衛,手持鋼弩往後山追去。陳沐陽則留在部落排查,發現商隊的帳篷早已人去樓空。他蹲下身撿起地上掉落的香囊,湊近鼻尖一嗅,一股陌生的龍涎香混著麻藥氣息撲麵而來——這香料產自千裡之外的南洋,絕不是普通商隊該有的東西。
追到半山腰時,月光照亮了驚心動魄的一幕。三個學徒被綁在老鬆樹上,嘴裡塞著破布,臉上還留著被拖拽的傷痕。為首的守衛張弓搭箭,精準射斷綁繩,眾人這才將孩子救下。據學徒們哭訴,是商隊用迷香迷暈了他們,搶走半袋火藥後,往西北方向的蒼狼部落逃去。
陳景行望著西北方連綿的群山,眉頭擰成疙瘩:“蒼狼部落向來吞並周邊小族,若讓他們得了火藥......”話音未落,遠處傳來悶雷般的馬蹄聲。陳沐陽爬上了望塔,借著篝火望去,隻見黑壓壓的騎兵揚起漫天塵土,為首的獨眼壯漢手持青銅狼牙棒,身後戰旗上繡著猙獰的狼頭。
“關上寨門!啟動機關!”陳沐陽大聲下令。部落工匠們迅速轉動絞盤,碗口粗的原木閘門緩緩落下;暗渠裡的積水被引入陷阱,浸透了埋在土裡的竹製觸發裝置。陳景行則帶著守衛們隱入城牆後的射擊孔,新鍛造的鋼弩已上弦待命。
獨眼壯漢在寨門外勒住馬韁,狼牙棒狠狠砸在地上:“交出冶鐵秘術與火藥配方,饒爾等全屍!”回應他的是破空而來的弩箭,一支擦著他耳畔飛過,將身後的戰旗射穿。壯漢暴跳如雷,大手一揮,騎兵們舉著盾牌衝向寨門。
當第一匹戰馬踏入山穀隘口時,觸發了埋在枯葉下的機關。“轟隆”巨響中,三塊巨石從峭壁滾落,瞬間砸翻三匹戰馬。騎兵們慌忙後退,卻又踏入塗滿獸油的竹簽陣,馬蹄被尖銳的竹刺紮得鮮血淋漓。陳沐陽見狀,下令點燃早已準備好的火油——山道瞬間變成一片火海,慘叫聲混著濃煙直衝雲霄。
獨眼壯漢紅了眼,親自帶領精銳從側翼強攻。他們剛攀上陡峭的岩壁,頭頂突然落下浸滿鬆脂的火球。陳景行手持改良後的連發鋼弩,箭矢如暴雨般傾瀉而下。激戰至黎明時分,蒼狼部落丟下數十具屍體,狼狽逃竄。
經此一役,陳沐陽深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不僅將火藥工坊遷至隱秘山洞,設置了三重機關門,還在部落周邊二十裡埋下青銅鈴鐺——但凡有風吹草動,清脆的鈴聲便能傳至了望塔。夜深人靜時,他撫摸著懷中的天空之淚,望著密室牆上新繪製的防禦圖,暗暗發誓:“定要在這亂世中,為族人尋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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