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漩渦的撕扯感尚未消退,灼人的熱浪便如滾燙的鐵砂般撲麵而來。陳沐陽猛地睜開眼,漫天黃沙遮蔽了半片天空,粗糲的沙粒打在臉頰上生疼。他掙紮著撐起身子,發現自己正陷在流沙邊緣,腰間的天空之淚還在散發著微弱的藍光。不遠處,陳景行正用隕鐵匕首奮力挖掘沙坑,試圖固定不斷下陷的雙腿。
“彆亂動!”陳沐陽想起在現代荒野求生紀錄片中學到的知識,迅速解下腰間的獸皮繩拋過去,“把繩子綁在腰上,用側躺姿勢慢慢挪出來!”兩人合力將陳景行拽出流沙後,才發現四周全是望不到邊際的沙丘,熱浪在沙麵上扭曲成詭異的蜃景。更糟糕的是,南極帶來的防寒服在高溫下成了累贅,背包裡的磷蝦油和硝石在烈日暴曬下開始揮發。
“先找遮蔽物。”陳景行抹去額頭的汗水,匕首突然碰到硬物。挖開表層流沙,露出半截布滿孔洞的陶罐,裡麵殘留著發黑的植物根莖。“是蓯蓉!”陳沐陽眼睛一亮,在原始部落時他曾見過這種沙漠植物,“根莖能解渴,但得先煮去毒素。”他們用獸皮包裹陶罐,在背陰的沙丘凹陷處挖出簡易灶台,將收集的駱駝刺曬乾作燃料。
然而,第一鍋蓯蓉湯煮沸時,陳景行突然按住兒子的手:“等等!”他撿起一塊碎石投入湯中,水麵立刻泛起白色泡沫。“鹽分超標,”他皺眉道,“這些蓯蓉生長在鹽堿地帶,直接飲用會加速脫水。”父子倆隻好將湯反複過濾,用從南極帶來的苔蘚吸附鹽分,最後得到的可飲用水不足半盞。
日頭西斜時,沙丘間突然傳來詭異的嗡鳴。陳沐陽舉起用冰晶打磨的簡易望遠鏡,瞳孔猛地收縮——黑壓壓的蝗蟲群正鋪天蓋地而來,所過之處連沙粒都被染成土黃色。“用煙霧驅趕!”陳景行將曬乾的駱駝刺澆上剩餘的磷蝦油,大火瞬間騰起濃煙。但蝗蟲群竟分成兩撥,從兩側包抄過來。千鈞一發之際,陳沐陽想起在唐朝對付蝗災的辦法,指揮父親將滾燙的蓯蓉湯潑向沙地,蒸騰的熱氣暫時逼退了蟲群。
入夜後,沙漠氣溫驟降至冰點。陳沐陽將防寒服拆解,取出內層的絨毛填充進獸皮襖,又用駱駝刺搭建起防風牆。然而,更危險的敵人在暗處逼近——淩晨時分,陳景行被細微的沙沙聲驚醒,火把照亮處,十幾雙幽綠的眼睛在沙丘後閃爍。“是沙漠狼!”他握緊青銅匕首,卻發現狼群並不急於進攻,反而繞著營地撒尿,形成詭異的包圍圈。
“它們在標記領地!”陳沐陽突然想起在雪原對付雪狼的經驗,迅速收集起所有尿液,混合駱駝刺汁液潑向狼群。刺鼻的氣味讓頭狼焦躁地刨著沙地,趁著混亂,父子倆將剩餘的磷蝦油炸彈點燃擲出。爆炸的火光中,狼群發出哀嚎四散奔逃,但劇烈的聲響也引發了沙丘坍塌。兩人在流沙的轟鳴聲中拚命狂奔,卻被一道深不見底的峽穀攔住去路。
峽穀底部蒸騰著硫磺味的熱氣,陳沐陽趴在崖邊觀察,發現岩壁上生長著灰綠色的地衣。“是石蕊!”他興奮地說,這種植物在戰國時期曾被用作酸堿指示劑,此刻卻能充當應急水源。父子倆用青銅匕首小心刮取地衣,擠出的汁液雖然苦澀,但總算緩解了燃眉之急。更幸運的是,他們在峽穀裂縫中找到一處泉眼,不過泉水渾濁且泛著鐵鏽色。
“用蓯蓉根過濾。”陳景行想起白天的發現,將蓯蓉根莖捶碎鋪在獸皮上,再倒入泉水。經過三層過濾,水質終於變得清澈。但危機並未解除,泉眼附近的沙地上出現奇怪的爪印——五趾分開,邊緣帶著拖痕,顯然不是沙漠狼的足跡。陳沐陽順著爪印追蹤,在岩壁凹陷處發現半塊風乾的獸肉,肉上布滿細密的牙印。
“是沙蟒。”他壓低聲音,“而且就在附近。”話音未落,岩壁突然劇烈震動,一條碗口粗的沙蟒破土而出,鱗片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灰色。陳景行甩出套索纏住蛇尾,陳沐陽則將火把塞進蛇張開的巨口。沙蟒吃痛瘋狂扭動,尾巴掃落的石塊引發小規模塌方。兩人借著坍塌的掩護,將從南極帶來的磷粉撒在沙蟒身上,火焰瞬間將其吞沒。
解決沙蟒後,他們在其巢穴中發現了意想不到的東西——半卷羊皮地圖。地圖邊緣用朱砂繪製著神秘的圖騰,與天空之淚上的紋路如出一轍。地圖中央標注著“永恒之泉”的字樣,箭頭指向沙漠深處的一片黑色山脈。此時,天空之淚突然發出高頻震動,在沙地上投射出與地圖重合的星圖。陳沐陽握緊地圖,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黑色輪廓,那裡不僅藏著生存的希望,或許還有解開時空之謎的關鍵線索。而在這廣袤無垠的沙漠中,每一步前行都伴隨著未知的危險,他們能否在烈日、流沙與猛獸的威脅下,找到傳說中的綠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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