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洞外的世界被暴風雪重塑,原本的路徑被齊腰深的積雪掩埋。陳沐陽取出在冰雕城堡製作的樺木雪橇,將行李捆紮妥當後,用馴鹿皮繩套在肩上拖拽。陳景行手持鐵鎬走在前方探路,每五步便用鎬頭敲擊地麵,通過沉悶的回聲判斷下方是否暗藏冰裂縫。寒風卷起的雪粒如同細沙,在他們臉上劃出細密的血痕。
行至一處開闊雪原,陳沐陽突然拽住雪橇繩索。前方百米處的雪麵泛起詭異的波紋,如同沸騰的開水。"是雪橋坍塌前兆!"他大喊著將繩索固定在附近的冰碓上。話音未落,方圓十丈的雪麵轟然下陷,露出深不見底的冰裂縫,裂縫中升騰的霧氣裹挾著腐殖土的腥氣——這意味著下方可能存在未凍結的暗河。
兩人沿著裂縫邊緣繞行,在一處岩壁凹陷處發現了冰爪抓痕。陳景行用手指丈量爪痕間距:"這不是野獸留下的,是人為攀爬的痕跡。"他們順著抓痕向上攀爬,發現岩壁上每隔半丈就鑿有供落腳的淺坑。爬到高處時,陳沐陽瞥見遠處冰川末端延伸出的黑色輪廓——那是一片裸露的岩石區,或許能找到穿越裂穀的通道。
下到冰川表麵,父子倆遭遇了更嚴峻的挑戰。冰川表麵布滿縱橫交錯的冰裂縫,最寬處超過兩丈。陳景行觀察冰裂縫走向,發現東側冰層有明顯擠壓隆起,這是冰川運動形成的天然冰橋。他們用鐵鎬敲擊冰橋表麵,確認厚度足夠後,在腰間係上相互連接的安全繩,開始小心翼翼地通過。行至冰橋中央時,腳下突然傳來冰裂的脆響,陳沐陽感覺冰麵正在緩慢下沉。
"趴下!分散重量!"陳景行大喊著撲倒在地。兩人貼著冰麵爬行,每移動一步都要先試探冰麵承重。當他們終於抵達對岸時,身後的冰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在他們身後轟然斷裂。陳沐陽癱坐在地,發現手套已被冰棱割破,手掌滲出的血珠瞬間凝結成暗紅色冰晶。
在岩石區休整時,陳景行發現石縫中生長著一種帶刺的低矮灌木。他摘下一片葉子揉搓,嗅到類似鬆針的清香:"是高山杜鵑的變種,枝條可以用來製作弓。"兩人立即動手,選取韌性最好的枝條,用獸筋纏繞加固。陳沐陽則在石縫中收集乾枯的地衣,這種植物吸水性強,可作為引火材料。
繼續前行,他們進入一條被冰川侵蝕的u型山穀。穀壁上懸掛著巨大的冰瀑,陳沐陽突然注意到冰瀑底部堆積的雜物中有異樣——半截腐朽的木板上殘留著彩繪花紋,這種工藝風格與中世紀北歐教堂的裝飾極為相似。"有人從這裡墜落。"他指著冰瀑中部斷裂的冰棱,那裡還掛著半截羊毛披風。
就在此時,山穀中突然響起尖銳的號角聲。陳景行迅速拉著兒子躲進岩石縫隙,隻見二十餘匹馴鹿拉著雪橇從穀口疾馳而過,雪橇上裝載著巨大的冰塊,馭手們身著用海豹皮縫製的防風衣,腰間懸掛著青銅短斧。"是薩米人的商隊。"陳景行認出了他們獨特的服飾,"跟著他們或許能找到村落。"
夜幕降臨時,商隊的營地燈火在遠處亮起。父子倆小心翼翼地靠近,在距離營地百步外停下。陳沐陽取出在冰雕城堡用樺樹皮製作的號角,模仿馴鹿的鳴叫。片刻後,兩名手持長矛的薩米人循聲而來。陳沐陽用在各個時代學會的手勢表明善意,並展示隨身攜帶的鐵製工具。薩米人看到鋒利的鐵斧,態度明顯緩和,示意他們跟隨前往營地。
在營地,薩米酋長烏爾諾用馴鹿奶和烤肉招待了他們。通過手勢和簡單的拉丁語交流,父子倆得知前方三日後程處有個名為"伊納裡"的村莊,那裡有通往南方的商路。烏爾諾對他們的鐵製工具很感興趣,提出用獸皮和馴鹿肉交換。陳沐陽趁機請教薩米人在雪原的生存技巧,學到了用馴鹿膀胱製作儲水器,以及通過觀察極光預測天氣的方法。
次日清晨,父子倆跟隨商隊出發。途中,他們經過一片被冰雪覆蓋的湖泊,湖麵上散布著數十個冰釣坑。陳沐陽注意到薩米人釣魚時使用的誘餌——將馴鹿血與苔蘚混合後冷凍,這種誘餌對冰下的紅點鮭有奇效。他立即用隨身的陶罐製作了同款誘餌,在休息時嘗試冰釣,果然收獲頗豐。
當伊納裡村的炊煙終於出現在視野中時,夕陽正將雪原染成金紅色。村莊由半地下式的木屋組成,屋頂覆蓋著厚厚的泥炭層。村口的了望塔上,村民們用鹿角製成的號角歡迎商隊歸來。村長邀請他們參加當晚的篝火晚會,火光中,陳沐陽展示了在沙漠學會的烤肉技藝,將紅點鮭用杜鬆枝熏烤,獨特的風味贏得了村民們的讚歎。
在伊納裡村休整期間,父子倆幫助村民改良農具。陳景行指導鐵匠將青銅農具改為鐵製,陳沐陽則設計了簡易的雪橇犁,用馴鹿拉動在雪地上開墾出試驗田。他們將從雪山采集的耐寒種子交給村民,包括改良後的藜麥和高山燕麥。離彆之際,村長贈送了一張手繪地圖,上麵詳細標注了穿越荒原的安全路線,以及下一個補給點的位置。
當第一縷晨光再次照亮雪原,父子倆背起行囊。伊納裡村的孩子們追出村口,向他們贈送用馴鹿毛編織的護身符。遠處的荒原在陽光下泛著銀白的光芒,而新的旅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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