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的清晨,亞平寧山麓的積雪尚未完全消融。陳沐陽嗬出白霧,青銅鑿子在玄武岩上敲擊出清脆聲響。他正帶領工匠將羅馬廢棄的弩炮零件熔鑄成新型機關——那些交錯的青銅齒輪與絞索裝置,靈感源自非洲部落的陷阱智慧與東方墨家的機械原理。遠處傳來孩童的嬉鬨聲,幾個高盧少年踩著自製的雪橇從山坡滑下,驚起一群覓食的寒鴉。
陳景行坐在臨時搭建的石屋裡,用放大鏡仔細研究繳獲的羅馬工程圖紙。羊皮紙上複雜的攻城塔結構圖旁,老人用混合文字標注著批注。棗木拐杖輕輕點在圖紙角落:"瓦勒裡安在集結龜甲車陣,我們得讓這山變成他們的葬身之地。"他話音剛落,阿帕奇推門而入,鹿皮披風上還沾著山間的露水,手中捧著新采集的野生硫磺。
村落裡彌漫著忙碌的氣息。婦女們將曬乾的艾草與硫磺混合,裝進用羅馬頭盔改造的陶罐;鐵匠鋪中,火星四濺,布倫努斯親自鍛造著改良後的三棱箭頭,刃口泛著幽藍的淬火光芒。陳沐陽穿梭其間,指導工匠們在山路兩側埋設"地聽"——將空心陶管埋入凍土,一旦有大隊人馬靠近,便能通過震動預警。
正午時分,陽光穿透雲層,在積雪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芒。陳沐陽爬上最高的了望塔,青銅望遠鏡裡,羅馬軍團的旗幟如同紅色潮水漫過山脊。士兵們推著巨大的龜甲車緩緩前行,車身覆蓋的鐵皮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車輪碾碎凍土的聲響清晰可聞。他握緊腰間的鐵製匕首,刀柄上的漢字與羅馬符文在掌心硌出印記。
"啟動第一重機關!"陳景行的命令通過陶製傳聲筒傳遍山穀。高盧戰士們拉動繩索,預先布置在山道上的"滾石陣"轟然啟動。裹著瀝青的巨石順著滑道疾馳而下,撞擊在龜甲車的鐵皮上,火星四濺。但瓦勒裡安早有防備,士兵們迅速用盾牌頂住車身,投石機開始反擊。
燃燒的陶罐劃過天空,在村落邊緣炸開。陳沐陽指揮眾人躲進地下掩體,這些掩體仿照非洲白蟻丘的通風結構,頂部覆蓋著混有火山岩的夯土。當第一波攻擊過後,他帶領敢死隊衝出掩體,將裝滿辣椒粉的陶罐投向羅馬軍陣。辛辣的煙霧中,士兵們的慘叫聲與戰馬的嘶鳴響徹山穀。
瓦勒裡安惱羞成怒,親自指揮攻城塔推進。這座三層樓高的龐然大物緩緩移動,頂層的弩炮不斷發射。陳景行看著逼近的威脅,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向布倫努斯點頭示意,後者用力拉動隱藏在巨石後的青銅拉杆。刹那間,山體側麵的暗門打開,二十架改良後的連發弩齊聲轟鳴,淬毒的短矢如暴雨般射向攻城塔的了望孔。
近身肉搏在泥濘的山道上展開。陳沐陽的鐵製匕首上下翻飛,東方劍術的刁鑽角度讓羅馬士兵防不勝防。他側身避開刺來的長矛,反手劃開敵人的護喉甲片,溫熱的鮮血濺在他結冰的披風上。陳景行則在後方指揮,用改造後的羅馬弩炮發射"爆裂彈"——這些裝滿碎石與火藥的陶罐,在敵群中炸開時形成致命的殺傷半徑。
戰鬥持續到黃昏,瓦勒裡安的軍隊終於露出敗象。當最後一架攻城塔在烈焰中倒塌,羅馬士兵們開始潰逃。陳沐陽站在燃燒的殘骸旁,看著敵人狼狽逃竄的背影。亞平寧山麓的積雪被鮮血染紅,破碎的兵器與旗幟散落一地。他彎腰拾起一枚刻有羅馬鷹徽的金屬片,上麵的裂痕如同這個帝國的命運——看似堅不可摧,卻已千瘡百孔。
夜幕降臨時,村落裡燃起慶祝的篝火。受傷的戰士被抬進溫暖的木屋,阿帕奇調配的草藥香混著硝煙彌漫在空氣中。陳景行坐在篝火旁,修補著破損的棗木拐杖。遠處,亞平寧山脈在月光下靜靜佇立,而天空之淚在青銅匣中微微發燙,仿佛在為這場智慧與勇氣的勝利而震顫,也預示著新的風暴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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