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根粗壯得如同宮殿廊柱的巨大氣生根,以一種奇特的螺旋方式向上生長、虯結,最終在離地平台麵)約兩米高的地方,相互纏繞、融合,形成了一個直徑約三米的巨大、穩固的圓形平台!平台表麵相對平整,覆蓋著深綠色的絨狀苔蘚。
而在圓形平台的正中央,赫然矗立著一塊通體黝黑、約半人高的天然石柱!石柱表麵光滑,布滿水流衝刷般的天然紋路,頂端呈微微的凹陷狀。在石柱基座四周,環繞著三個淺淺的、同樣由氣生根自然盤繞形成的石碗狀凹槽!整個結構渾然天成,帶著一種遠古、蒼茫、令人不由自主屏息凝神的儀式感!
這絕非自然巧合!這是被某種意誌引導的生命傑作!
“老天爺…”緊隨其後攀爬上來的陳景行,也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震懾,張大了嘴巴,發出無意識的驚歎。那條支撐他攀上高處的傷腿,此刻踏在這片樹冠神壇上,似乎也感受到了一種源自大地的磅礴力量。
陳沐陽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探針,迅速掃過這奇異的樹冠祭壇。在中央那根黑色石柱基座旁,覆蓋著厚厚苔蘚的地麵上,幾片落葉被明顯撥開。他立刻走過去,蹲下身。
落葉之下,並非泥土,而是一塊被放置得端端正正的、巴掌大小的深褐色龜甲!龜甲表麵經過打磨,異常光滑,上麵用尖銳的石器清晰地刻滿了縱橫交錯的線條和無數微小的圓點!
星圖!又是一幅星圖!其核心,依舊是那個由三條螺旋線交彙而成的“祖靈之眼”!而“祖靈之眼”符號延伸出的數條主星軌中,其中一條被刻意加深加粗,其末端指向,正是他們一路追尋的東北方!
在龜甲星圖旁邊,還放著一小卷用柔韌樹皮精心卷成的卷軸!卷軸用細藤紮緊。
陳沐陽的心跳如鼓。他小心地拿起龜甲,冰冷的觸感傳來。星圖比地底石廳的更加複雜精密,指向卻異常明確。他解開樹皮卷軸的細藤,緩緩展開。
樹皮內層相對光滑,用同樣的深色汁液不是血,類似某種植物顏料)繪製著幾幅簡略的圖畫和符號。
第一幅:一個簡略的小人圖形,站在一個類似祭壇三條螺旋線符號)的旁邊,小人手臂指向一個方向東北),手臂旁邊畫著三道波浪線河流?)。
第二幅:一個倒三角符號山?),倒三角內部畫著一個圓圈洞穴?入口?)。
第三幅:幾個手拉手的簡略小人圖形,圍著一個類似太陽圓圈帶放射線)的符號。
沒有文字,隻有圖畫。意圖卻清晰得如同耳語:沿著東北方向,尋找河流;在河流附近的山中,尋找洞穴入口;那裡,是“歸處”,是聚集之地太陽符號可能代表家園或目的地)!
“爹!看這個!”陳沐陽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將龜甲星圖和樹皮卷軸遞給父親,“她留下的!地圖!還有…指引!東北方有河,有山,有洞!是…是出路!也可能是…她要去的地方!”
陳景行接過龜甲和樹皮,粗糙的手指撫摸著上麵冰冷的刻痕和圖畫。他看不懂星圖,但那幾幅簡筆畫卻如同明燈,瞬間照亮了他渾濁的雙眼。“河…山洞…人…”他喃喃著,布滿溝壑的臉上綻放出巨大的、近乎狂喜的光芒,“有地方!有地方去了!丫頭她…她給咱指了明路!”
希望如同初升的朝陽,瞬間驅散了樹冠深處的陰霾和一路的驚疑。染血的布片帶來的陰鬱,被這份明確的指引和蘊含的希望強力衝散。陳沐陽緊握著龜甲和樹皮卷軸,感受著上麵殘留的、屬於那個女孩的冰冷決心和守護。她在這裡搏鬥,負傷,卻依舊為他們留下了通往生機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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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龜甲和樹皮卷軸仔細收進最貼身的小皮囊。目光再次掃過這樹冠祭壇。在中央黑色石柱旁的一個淺淺石碗凹槽裡,他注意到一層薄薄的、清澈的積水。昨夜凝結的露珠?他心中一動,解下獸皮水袋,小心地將這純淨的露水收集起來。每一滴,都是來自樹冠的甘霖。
天光終於艱難地穿透濃密的樹冠,在平台上投下稀薄、斑駁的灰白色光點。黎明已至。
“爹,收拾東西!我們下去!按她指的走!”陳沐陽的聲音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腿上的毒蠅腫包經過一夜的紫色草藥壓製和休息,隻餘下微微的酸脹感,已不影響行動。
父子二人迅速整理好僅有的裝備:裝滿露水和樹汁的獸皮水袋,最後幾塊烤硬的堅果餅,珍貴的燧石和火麻草,以及那柄磨製鋒利的燧石手斧和陳景行的木矛。陳沐陽將臨時搓成的樹皮繩索牢牢係在平台邊緣一根粗壯的氣生根上,另一端垂向下方他們過夜的樹冠平台。
下撤比攀爬順利許多。回到下方平台,篝火隻剩微弱的餘燼。他們迅速踩滅火星,不留一絲痕跡。陳景行背上裝備,那條傷腿行動自如,甚至比陳沐陽更顯輕快。他揮舞木矛,劈開擋路的低矮枝葉,率先踏上了返回主樹乾、再下到地麵的路徑,動作充滿了目標明確後的乾勁。
“跟著這龜殼地圖走!準能出去!”他回頭喊道,聲音在清晨濕漉漉的叢林裡格外洪亮。
陳沐陽緊隨其後,目光掃過腳下厚厚的腐葉層和巨大的板根。追蹤女孩的足跡已無必要,龜甲星圖和樹皮卷軸的指引清晰如燈塔。東北方向,河流、山脈、洞穴……終極的目的地似乎就在前方招手。
然而,就在他邁步跟上父親,即將離開這棵巨大榕樹的蔭蔽範圍時,眼角餘光似乎捕捉到一點異樣。
在平台邊緣,靠近他們攀爬上來的那根主氣生根底部,覆蓋著厚厚苔蘚的地麵上,似乎有幾片落葉的排列方式……不太自然?
他停下腳步,蹲下身,用燧石手斧的斧背小心地撥開那幾片葉子。
葉子下方,濕潤的苔蘚層上,清晰地印著半個足印!足印不大,邊緣清晰,紋路顯示是某種堅韌植物纖維編織的鞋底。足印的方向,並非指向他們追蹤的東北方祭壇,而是……指向了榕樹平台通往地麵的另一個方向——東南方!
而且,足印很新!苔蘚被踩踏後尚未完全恢複彈性!
陳沐陽的血液瞬間有些發涼。
除了他們和那個女孩……還有彆人!而且,就在不久之前,這個人也踏足過這個樹冠平台!他她)沒有觸碰祭壇上的龜甲和卷軸,卻留下了這個指向東南方的、清晰的腳印!
是敵?是友?還是……與襲擊女孩的人有關?
“爹!”陳沐陽猛地抬頭,聲音帶著急促的警醒,“等等!”
前方的陳景行聞聲停下腳步,疑惑地回頭:“咋了?”
陳沐陽指著苔蘚上那個新鮮的、指向東南方的足印,臉色凝重得如同此刻樹冠間彌漫的晨霧:“看這兒!還有彆人!剛走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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