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一聲充滿了驚愕、憤怒和瞬間恐慌的淒厲尖嘯取代了俯衝時的凶戾!那粘稠的膠膏發揮了驚人的效果!鐵翼鳶寬闊的黑色羽翼在接觸藤網的瞬間就被牢牢粘住!它瘋狂地拍打著翅膀,試圖掙脫,但這掙紮反而讓更多的羽毛和胸腹皮肉被周圍塗膠的藤條死死粘牢!如同陷入了一張無形的、粘性驚人的蛛網!
巨大的衝擊力讓藤網護棚劇烈地搖晃起來,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但石岩和陳沐陽提前加固的連接點發揮了作用,藤網整體並未垮塌。
就在這隻領頭鳶陷入粘網、瘋狂掙紮嘶鳴的同時,另外幾隻緊隨其後的鐵翼鳶也被這突發狀況驚得猛地拉高,在低空盤旋,發出焦躁不安的鳴叫,暫時不敢再輕易俯衝。
“好!”石岩大吼一聲,機會稍縱即逝!“動手!”
他抓起早已準備好的燧石長矛,陳沐陽也握緊了燧石手斧。兩人衝出作為掩體的岩石,朝著那隻被粘在藤網頂上、正瘋狂掙紮撲騰的巨大猛禽撲去!
鐵翼鳶雖然被粘住翅膀和胸腹,但凶性不減!它那如同精鐵鍛造的鉤喙猛地扭轉,帶著破風聲狠狠啄向衝在最前麵的石岩!速度快如閃電!
石岩早有防備,身體猛地向側麵一矮,沉重的燧石長矛帶著全身的力量,如同毒蛇出洞,狠狠刺向鐵翼鳶被粘住、無法移動的腹部!
“噗嗤!”矛尖刺入相對柔軟的腹部羽毛,深入寸許!
“嘎嗷——!”鐵翼鳶發出痛苦到極致的嘶鳴,掙紮得更加瘋狂!粘膠被撕扯,幾根堅韌的藤條發出即將斷裂的呻吟!
陳沐陽趁機繞到側麵,手中的燧石手斧帶著風聲,狠狠劈向鐵翼鳶一條正在瘋狂蹬踏、試圖撕扯藤網的粗壯腿爪!
“鏘!”燧石斧刃砍在覆蓋著厚厚鱗片的腿爪上,竟發出金鐵交鳴之聲!鱗片碎裂飛濺,鮮血迸射!但未能斬斷!
劇痛讓鐵翼鳶徹底瘋狂!它不顧一切地扭動脖頸,巨大的鉤喙再次啄向近在咫尺的陳沐陽!
一道瘦小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側後方切入!是女孩!她手中沒有沉重的武器,隻有那根造型奇特、頂端鑲嵌著鋒利燧石尖刺的藤蔓捕具!在鐵翼鳶鉤喙啄向陳沐陽的瞬間,她手中的藤蔓如同靈蛇般甩出,頂端的燧石尖刺精準無比地刺入了鐵翼鳶那隻因劇痛和狂怒而大張的、布滿細密倒刺的咽喉深處!
“噗!”
尖刺入肉的聲音輕微卻致命!
鐵翼鳶龐大身軀猛地一僵!所有瘋狂的掙紮和嘶鳴戛然而止!那雙充滿暴戾和貪婪的黃色眼瞳瞬間失去了所有神采,變得空洞而渙散。龐大的身軀如同斷了線的木偶,沉重地掛在粘稠的藤網上,隻有粘膠被撕扯的細微聲響和順著燧石尖刺滴落的暗紅血液,證明著方才的搏殺。
另外幾隻盤旋的鐵翼鳶被這血腥的一幕徹底震懾!它們發出一連串驚恐的鳴叫,猛地振翅高飛,如同受驚的黑色雲團,迅速消失在遠方的天際,再也不敢靠近這片散發著死亡氣息的懸崖高台。
死寂籠罩了營地。隻有藤網上掛著的巨大猛禽屍體,和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鬆脂焦苦味,無聲地訴說著方才的驚心動魄。
石岩拄著長矛,大口喘著粗氣,汗水混合著濺上的血點從額頭淌下。陳沐陽感覺心臟還在胸腔裡瘋狂擂動,手臂因用力過猛而微微顫抖。他看向女孩,她正冷靜地將藤蔓捕具從鐵翼鳶的咽喉中緩緩抽出,深褐色的眼眸平靜無波,仿佛隻是完成了一件尋常小事。
“好險……”石岩抹了把臉,看向藤網下安然無恙的赤粟田。金色的穗子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飽滿的顆粒在陽光下閃爍著沉靜而溫潤的光芒。剛才的搏殺,並未波及它們分毫。
“穗子……保住了!”陳景行在阿木娘的攙扶下,踉蹌著走到田邊,看著那些低垂的金色穗頭,老淚縱橫。他顫抖著伸出手,這一次,終於小心翼翼地、無比珍重地,用指尖極其輕柔地托起一穗沉甸甸的赤粟。
穗體堅硬飽滿,顆粒排列緊密,淺金色的外殼下,是即將成熟的、孕育著生命力的堅實內核。指尖傳來沉甸甸的、令人心安的份量。
女孩也走了過來,站在田壟邊。她沒有看那巨大的猛禽屍體,目光落在陳景行指尖托起的金穗上。陽光勾勒著她沉靜的側影,也照亮了她因搏鬥而微微敞開的獸皮衣襟領口下,一抹極其細微、卻異常清晰的印記——那並非紋身或傷疤,而是一個天然的、深褐色的小小胎記,形狀如同三片聚攏的、指向不同方向的狹長葉子。
陳沐陽的目光,恰好捕捉到了這驚鴻一瞥。那奇特的胎記形狀,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古老氣息,瞬間烙印進他的腦海。他心中猛地一震,一個模糊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這胎記的形狀,與岩壁上那個指向星辰的“煙徑通天”符號中,某些筆畫的末端,竟隱隱有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相似神韻!
頭頂,“煙徑通天”的符號在澄澈的藍天下清晰依舊。腳下,曆經劫難的金穗低垂,沉甸甸地指向大地。女孩頸間那神秘的葉形胎記,如同一個無聲的謎題,與古老的符號遙相呼應。歸途的星圖,大地的饋贈,守護者的秘密,在這片懸於大河之上的孤絕之地,交織成一道指向未來的、更加深邃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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