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兩側的箭孔不斷射出黑箭,箭尖泛著的綠光在藍光映照下格外刺眼,箭雨密集得像織成的網,朝著眾人頭頂壓來。陳沐陽一把將身邊的伊娃和孩子按在青石板上,自己則舉著刺熊矛格擋,黑箭“當啷”撞在鐵矛上,火星濺到他手背上,燙得他微微皺眉。
“通道太窄,箭雨躲不開!得做盾牌擋箭!”雅蘭蹲在篝火旁,手裡緊緊攥著一卷粗藤,目光掃過地麵——戰鬥時散落了不少石片,是之前黑影摔落時撞碎的壁龕石塊,石片邊緣雖不鋒利,卻足夠厚實。她立刻對著格雷喊:“格雷,幫我撿石片!越大越厚越好!”
格雷立刻應聲,匍匐著在石板上摸索,很快抱來幾塊巴掌大的石片,石麵光滑,是被歲月磨平的青石板碎片。塔卡則拽過身邊一根掉落的木杆——是之前做火把剩下的,三尺長,粗細均勻。“把石片綁在木杆上!做成盾牌!”塔卡一邊喊,一邊用斧頭將木杆一端削平,方便固定石片。
眾人立刻分工,在箭雨的間隙快速行動。雅蘭用粗藤將石片牢牢綁在木杆削平的一端,石片邊緣用藤條纏了兩圈,防止割手;木杆中段纏上厚布,握起來防滑又隔涼;在石片上方,還綁了一小塊弧形的木片,像屋簷一樣伸出,能擋住從上方射來的箭——這便是“石片藤盾”。塔卡舉著剛做好的盾試了試,黑箭射在石片上,隻留下一道白痕,石片紋絲不動。“管用!多做幾個,每人一個!”
陳沐陽趁機觀察通道兩側的箭孔,箭孔很小,隻有手指粗細,卻每隔兩步就有一個,顯然是機關驅動的連發箭。他盯著箭孔射箭的間隙,突然大喊:“箭射三次會停一下!趁間隙衝過去,把箭孔堵上!”
話音剛落,箭雨果然暫歇,陳沐陽立刻舉起石片藤盾,朝著最近的一個箭孔衝去。他蹲在箭孔下方,從懷裡掏出一塊揉成團的乾草——是之前鋪休息區剩下的,乾草團裡裹著鬆脂碎布,他用火把點燃,猛地塞進箭孔。鬆脂遇熱立刻燃燒,濃煙順著箭孔往裡灌,很快就聽到通道深處傳來一陣咳嗽聲,這個箭孔再也沒射出箭來。
“用鬆脂乾草堵箭孔!”陳沐陽的喊聲剛落,塔卡和奇伯就學著他的樣子,舉著藤盾衝到其他箭孔旁,點燃鬆脂乾草團塞進去。濃煙在通道裡彌漫開來,和石門外的藍光交織在一起,嗆得眾人忍不住咳嗽,卻也讓箭雨漸漸稀疏,隻剩下零星幾個箭孔還在往外射箭。
“剩下的箭孔太遠,堵不到!得做遠程攻擊的東西,把箭孔打壞!”中年男人舉著長杖,杖頂的銅鈴光越來越弱,顯然之前的攻擊消耗了不少力量。他目光落在通道壁龕裡的木杆上,突然想起之前做火矛的法子,“用木杆做箭,綁上鬆脂,點燃後射向箭孔,既能燒壞機關,又能擋住箭!”
陳沐陽立刻點頭,讓雅蘭和伊娃繼續做石片藤盾,自己則和塔卡、格雷動手做“鬆脂火矢”。他們把壁龕裡的木杆截成兩尺長的段,頂端削成尖形,用火烤得堅硬;在木杆頂端纏上浸了鬆脂的碎布,布上插幾根乾燥的細草;木杆中段纏上一圈細藤,方便搭在刺熊矛上投擲沒有弓,就用矛當支架,借力將火矢射出去);在鬆脂碎布外側,再纏一層薄木片,防止投擲時鬆脂脫落。
塔卡先試了一個,將火矢搭在刺熊矛上,瞄準遠處一個還在射箭的箭孔,猛地發力往前推,火矢帶著火苗“嗖”地飛出去,正好撞在箭孔旁的石壁上,鬆脂燃燒起來,火苗順著箭孔往裡竄,很快就熄滅了裡麵的機關,箭孔徹底啞火。“成了!再做十幾個,把剩下的箭孔都封了!”
眾人加快速度,鬆脂火矢一個個做好,陳沐陽和塔卡輪流投擲,剩下的箭孔很快被火焰覆蓋,機關徹底失效。箭雨停了,通道裡隻剩下濃煙和鬆脂燃燒的焦味,眾人鬆了口氣,癱坐在石板上,胸口還在劇烈起伏。
雅蘭從樹皮防水袋裡掏出幾塊烤乾的黑麥餅——是之前在修道院時烤的,一直藏在袋底,雖然有些發硬,卻還能吃。她分給眾人,大家掰著餅小口啃著,補充體力。黑麥餅帶著淡淡的麥香,嚼起來有些費力,卻能快速填飽肚子,畢竟接下來還要麵對異端派首領。
“通道裡的機關被破壞了,前麵就是石台,異端派首領肯定已經在那裡了。”中年男人咽下最後一口餅,舉著長杖站起身,杖頂的銅鈴重新發出微弱的光,“石台周圍有‘淚之陣’,是保護天空之淚秘密的陣法,一旦有人強行觸碰碎片,陣法就會啟動,產生強大的吸力,把周圍的東西都吸進去。”
陳沐陽點點頭,撿起地上的刺熊矛,又點燃一根鬆脂火把,火光在通道裡搖曳,照亮了前方的路。眾人排成一列,陳沐陽走在最前麵,塔卡和奇伯緊隨其後,雅蘭帶著村民和格雷走在中間,中年男人和剩下的淚之守護者斷後,朝著通道深處走去。
通道儘頭是一個圓形的石室,石室中央矗立著一座石台,石台是白色的玉石砌成,上麵刻著完整的淚之陣紋路,紋路裡泛著淡淡的藍光,和陳沐陽胸前的吊墜呼應著。異端派首領就站在石台旁,金色麵具遮住了他的臉,手裡拿著兩塊天空之淚碎片——一塊是他自己的,泛著紅光;另一塊是之前臥底從正統派手裡搶來的,泛著白光。他正準備將兩塊碎片放在石台的陣眼上,聽到腳步聲,緩緩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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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你們。”他的聲音依舊沙啞,帶著一絲詭異的興奮,“隻要集齊三塊碎片,就能啟動淚之陣,喚醒天空之淚的真正力量,到時候,我就能掌控時空,成為永恒的存在。”
陳沐陽握緊胸前的吊墜,吊墜發燙,藍光越來越亮,像是在抗拒異端派首領手裡的碎片。“你根本不懂天空之淚的意義,它不是用來掌控時空的工具,而是守護的象征。”陳沐陽對著他喊,舉著刺熊矛一步步逼近,“把碎片放下,否則彆怪我們不客氣。”
異端派首領冷笑一聲,突然將兩塊碎片朝著石台的陣眼按去。就在碎片接觸陣眼的瞬間,石台突然發出強烈的藍光,整個石室開始震動,青石板上的紋路亮起,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產生強大的吸力,將周圍的碎石和乾草都吸了過去。
“陣法啟動了!快往後退!”中年男人大喊,舉著長杖試圖抵抗吸力,卻被吸得往前踉蹌了幾步。眾人紛紛後退,可吸力越來越大,伊娃懷裡的孩子差點被吸出去,幸好塔卡一把抓住了孩子的衣服,將他們拉到自己身後。
陳沐陽看著石台旁的異端派首領,他正被吸力牢牢吸在原地,卻依舊瘋狂地大笑著,試圖將手伸向陳沐陽胸前的吊墜:“把第三塊碎片給我!快給我!”
“不能讓他得逞!用鬆脂火矢攻擊他!乾擾他!”陳沐陽大喊,將一根點燃的鬆脂火矢搭在刺熊矛上,朝著異端派首領射去。火矢帶著火苗,正好撞在他的手臂上,鬆脂燃燒起來,燒得他慘叫一聲,手猛地縮了回去。
塔卡和格雷也紛紛投擲火矢,火矢落在異端派首領周圍,火苗竄起,濃煙擋住了他的視線。吸力似乎減弱了一些,陳沐陽趁機朝著石台衝去,他想將那兩塊碎片從陣眼裡拔出來,可碎片像是被牢牢吸住了,根本動不了。
就在這時,胸前的吊墜突然飛了出去,朝著石台的陣眼飛去。陳沐陽大驚,伸手去抓,卻晚了一步,吊墜落在陣眼的第三處凹槽裡——那裡正好是空的,三塊碎片聚在一起,瞬間爆發出刺眼的光芒,藍光、紅光、白光交織在一起,整個石室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青石板開始裂開,碎石從拱頂掉落,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成功了!我成功了!”異端派首領瘋狂地大喊,金色麵具在光芒中裂開一道縫,露出裡麵一張扭曲的臉。可下一秒,他的笑容就僵住了,三塊碎片發出的光芒突然變成了黑色,漩渦的吸力瞬間增強,將他朝著石台中央吸去。他驚恐地大喊:“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喚醒力量嗎?!”
陳沐陽也被吸力拽得往前衝,塔卡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兩人一起往後拽,卻還是抵不過強大的吸力。雅蘭對著眾人喊:“快找東西固定自己!抓住通道兩側的木杆!”
眾人立刻抓住通道壁上的木杆——是之前掛火把的支架,牢牢釘在石壁上。陳沐陽和塔卡也抓住木杆,身體被吸力拽得幾乎要離開地麵,手臂上的青筋凸起,快要支撐不住。
石台中央的黑色光芒越來越強,異端派首領已經被吸到了石台上方,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像是要被光芒吞噬。他看著陳沐陽,眼神裡充滿了不甘和怨毒:“你們也彆想逃!淚之陣失控了,整個聖殿都會塌!你們都會被埋在這裡!”
話音剛落,他就徹底被黑色光芒吞噬,消失不見。石台的震動更加劇烈,拱頂的石塊大片大片地掉落,通道入口開始塌陷,灰塵彌漫,讓人睜不開眼睛。
中年男人緊緊抓住一根木杆,對著陳沐陽喊:“聖殿要塌了!通道肯定會被堵死!石室後麵有個應急出口,是以前修士們逃生用的,快跟我來!”
陳沐陽點點頭,對著眾人喊:“跟著中年男人!快往石室後麵跑!”
眾人順著中年男人指的方向,在震動和碎石中艱難地往前挪。石室後麵果然有一個窄小的出口,隻能容一個人側身通過。伊娃抱著孩子先鑽了過去,村民們緊隨其後,格雷和雅蘭也跟著鑽了進去。
陳沐陽和塔卡斷後,看著眾人一個個鑽進出口,兩人正準備跟上時,一塊磨盤大的石塊從拱頂掉落,正好砸在出口旁邊的石壁上,出口被堵住了一半,隻剩下一道窄縫。
“快鑽過去!”陳沐陽對著塔卡喊,用力將他往前推。塔卡鑽過窄縫,回頭伸手想拉陳沐陽,可就在這時,又一塊石塊掉落,砸在陳沐陽腳邊,他的腿被碎石劃傷,鮮血直流,動作頓了一下。
出口徹底被石塊堵住了。
塔卡在外麵用力捶打著石塊,大喊:“陳沐陽!陳沐陽!”
陳沐陽靠在石壁上,看著眼前越來越近的黑色光芒和掉落的碎石,胸口的吊墜已經回到了他的脖子上,卻不再發光,隻剩下冰涼的觸感。他對著出口的方向喊:“彆管我!帶著大家走!找到逃生的路!”
就在這時,石台中央的黑色光芒突然朝著他湧來,將他包裹在其中。他感覺身體越來越輕,像是要飄起來,意識漸漸模糊,最後一眼看到的,是石壁上刻著的淚之紋路,突然亮起了和天空之淚一樣的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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