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曬了一個下午的太陽,澱粉的水份蒸發得差不多了,林知意把結塊的豌豆澱粉敲碎,連著簸箕一起收回家裡放著,明早太陽出來再接著曬,估計再曬個半天就可以了。
翌日中午,林知意把曬了一個早上的澱粉收起來,曬足太陽的澱粉白花花的,十分細膩。
十斤豌豆,估計出了兩斤多的粉。
今日天氣晴朗,正是吃涼粉的好時機。
林知意用碗舀了一碗平平的豌豆澱粉,倒入小木盆裡,再用同一個碗舀一碗平滿的水,倒入裝有豌豆澱粉的盆裡,攪拌均勻。用同一個碗舀五碗平滿的水倒入鍋裡,大火把鍋裡的水燒開,燒到鍋底開始有密集的小氣泡不斷冒出時,轉小火,把攪拌均勻的豌豆澱粉水慢慢倒入鍋裡,一邊倒一邊順著一個方向攪拌,倒完之後繼續不間斷的順著同一個方向攪拌。
鍋中涼粉的顏色由白色慢慢變成透明的白色,說明澱粉開始熟了,繼續順著同一個方向攪拌三四分鐘,退火,把涼粉盛到乾淨的無水無油的小木盆裡,用勺子把涼粉表麵整理平整,抱著木盆輕輕在灶台上摔幾下,把涼粉裡麵的氣泡震出來。找一個簸箕把涼粉蓋著,防止灰塵掉進去,讓涼粉慢慢冷卻,等涼粉涼透了,就可以開吃了。
林知意炸了一把花生米,切了一小碗野蔥花。
涼粉當然要配涼菜呀!林知意把折耳根洗乾淨,把根上的須扯掉,用手掐成小節,有老的壞的都不要,掐完淘洗一遍,瀝乾水分。撒上鹽、醬油、醋、手搓胡辣椒麵,攪拌均勻,再撒上一點野蔥花,一同放在涼粉旁邊用簸箕蓋著,等待折耳根慢慢入味。
其實折耳根還可以用刀切,但不知道為什麼一根一根用手掐出來的折耳根更好吃,用刀切的折耳根總感覺沒有靈魂。
夕陽的餘輝把天邊染紅的時候,涼粉大功告成了。
林知意把砧板和菜刀抹上水,把涼粉倒扣在砧板上,脫模之後的涼粉白白的、圓圓的,大概四斤多重。林知意把涼粉一分為二,把大的一半放回木盆裡,小的一半先切成一厘米左右的厚片,再改刀切成條。
切過的涼粉晶瑩剔透,就像是白玉一樣,林知意把涼粉裝在兩個碗裡,加上鹽、醬油、醋,淋上一勺紅油、一勺花生米、一勺野蔥花。瑩白透亮的涼粉,搭配紅亮亮的紅油、翠綠的野蔥花,看著就讓人食欲大開。
林知意把涼粉攪拌均勻,和櫟兒一人一碗就著涼拌折耳根吃了起來。冰冰涼涼透著酸酸辣辣的涼粉一入口,櫟兒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很快,一碗涼粉下肚,兩人都是意猶未儘的樣子,林知意又一人添了半碗,兩人飛快的吃完,放下碗,這才有空說話。
“娘,這個涼粉好好吃啊,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櫟兒一臉崇拜的看著林知意。
林知意捂嘴偷笑“櫟兒,你怎麼什麼都說好吃啊?娘好像沒有聽過你說什麼不好吃,你該不會是個小吃貨吧?”
櫟兒臉頰紅紅的,大大的眼睛裡滿是疑惑:“吃貨是說我吃得多的意思嗎?那是因為娘做的東西實在是太好吃了...”
林知意哈哈大笑:“櫟兒,你真可愛,娘真的是太愛你了”。
櫟兒摟著林知意,小腦袋搭在她的肩上,小嘴對著在她的耳朵,輕輕說道:“娘,我也好愛你呀,從好久好久以前就開始愛你了...”櫟兒小嘴呼出的熱氣鑽進林知意的耳朵裡,穿過耳朵抵達心臟,她的心就像暖陽照耀下的,又軟又甜,暖得都快化掉了。
享受完獨屬於母子倆的溫情時刻,林知意把櫟兒抱在她的對麵坐著,摸摸他的小腦袋,言歸正傳的笑著道:“那櫟兒覺得我們賣涼粉掙錢怎麼樣?”
櫟兒開心的道:“好啊好啊,那以後我們不僅能掙錢,還能每天都吃上美味的涼粉啦!”
林知意和櫟兒商量:“那我們把另外一半送去給桃兒她們嘗嘗,讓她們給我們出出主意怎麼樣?”
櫟兒愉快的答應了。
林知意把盆裡的另一半涼粉拿出來,照樣切成條放回盆裡,撒上調料,淋上一勺紅油,加上花生和蔥花,涼粉太多了,拌不勻,加了一點涼開水,攪拌均勻,連盆端著去了春蘭嫂子家。
楊春蘭一家七口正在吃飯,看見母子倆個進來,楊春蘭連忙站起身,對著她們招招手:“知意,櫟兒,快過來吃飯。”又轉身對著桃兒道:“桃兒,快去拿兩副碗筷出來”。
桃兒“哎”了一聲就要進屋去拿碗筷,林知意一隻手拉住桃兒,對著楊春蘭道:“嫂子,我們吃過了,你們吃你們的,不用管我們”。
楊春蘭看看天色,狐疑地道:“這還早啊,你們就吃過了?”
“對啊,反正也沒事,我們就早點吃了。對了,嫂子,我想做個買賣,你幫我拿個主意啊”,說罷,林知意把木盆遞給楊春蘭。
看著木盆裡的東西,楊春蘭微微變了臉色:“怎麼又帶吃的東西過來?我不是給你說過,讓你顧著你們自己就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