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靠近酒樓,一股香味便撲鼻而來。這股香味讓白永衡有些恍惚,仿佛時間倒流,白記依然處於它的鼎盛時期,生意興隆,門庭若市。
想到這裡,白永衡的心中湧起了一絲期待。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急切地想要確認眼前的一切是否真的如他所想。然而,當酒樓出現在他視線範圍裡麵的那一刻,現實卻如同一盆刺骨的冰水,無情地澆滅了他心中的那絲期待。
入目所見,依然是一片漆黑,沒有絲毫光亮。
白永衡長歎一聲,邁著沉重的腳步從後門進了酒樓,迎接他的依舊是一片黑暗。他的腳步在不知不覺中停了下來,他在原地轉了一圈,想要最後再看一眼白記。
他的目光在黑暗中遊走,試圖捕捉到一些曾經的痕跡。然而,除了一片死寂和無儘的黑暗,他什麼也看不到。最終,他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天真和癡心妄想。
就在這時,白永衡突然瞥見廚房裡透出一絲微弱的燭光。他心中一動,連忙加快腳步,朝著廚房飛奔而去。
一到廚房門口,眼前的景象讓他驚愕不已。隻見李伯文正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裡盛放著一些不明物體,而小魚兒則站在一旁,正興致勃勃地試吃著。
兩人聽到門口的響動,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當他們看清來人是東家時,臉上都露出了驚喜的笑容。小魚兒更是二話不說,放下手中的筷子,兩人快步迎上前去。
李伯文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著:“東家,您來了!太好了,太好了!有救了,白記有救了!”他的話語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喜悅和期待。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將那盤酸辣土豆絲放置在白永衡的眼前。
本來就是晚上,李伯文又擋住了大部分的燭光,所以白永衡眼前呈現的僅僅是一盤子黑乎乎的影子,根本無法看清裡麵裝的到底是什麼。
一旁的小魚兒忙善解人意地將燭台挪了過來,但白永衡已經低下了頭,似乎對這盤菜完全失去了興趣。
李伯文顯然沒有注意到白永衡的反應,他依舊熱情地招呼白永衡看向那盤菜。白永衡不忍拂了李伯文的好意,於是隻得勉強抬起頭,匆匆掃了一眼那盤子裡的東西。
然而,就在他看清盤子裡的東西時,他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
李伯文顯然沒有察覺到白永衡內心的失落和失望,他熱情地將一雙筷子遞到白永衡麵前,示意他嘗一嘗這道菜肴。然而,白永衡卻始終沒有動手,他隻是默默地看著那盤土豆絲,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表情。
李伯文見白永衡遲遲沒有動作,心中有些焦急。他直接夾起一筷子土豆絲,徑直送到白永衡的嘴邊。白永衡見狀,本能地想要偏頭躲開,但就在這時,一股香氣突然鑽入了他的鼻中。
他不由自主地張開了嘴巴,那筷子土豆絲就這樣進入了他的口中。刹那間,白永衡的眼睛猛地一亮,臉上瞬間綻放出一抹驚喜的笑容。他原本對這道菜的所有不滿和抵觸,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從李伯文手中接過筷子,迫不及待地夾起土豆絲,送進嘴裡。
一連吃了好幾口之後,白永衡不再像之前那樣狼吞虎咽,而是慢慢地咀嚼著每一根土豆絲,仔細品味著其中的滋味。那細細碎碎的不明物體,此刻也不再顯得突兀,反而為這道菜增添了一份彆樣的口感。
白永衡抬起頭,目光恰好與李伯文相對,他正欲張嘴,和李伯文討論討論這其貌不揚的土豆絲究竟是如何烹飪而成的。
然而,就這短短幾秒鐘,李伯文竟然連續吞咽了好幾口口水!不僅如此,他的肚子甚至“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白永衡詫異極了,他不禁脫口而出:“你不是回家去了嗎?難道你還沒吃飯?”說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也不等李伯文回答,就將詢問的視線移向一旁的小魚兒。
小魚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已經吃過晚飯了,並不餓。可她的目光卻始終緊緊地盯著李伯文手中的那盤土豆絲,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這副模樣實在不像是一個已經吃飽的人。
與此同時,李伯文興奮的聲音傳來:“我確實還沒吃飯呢!我才嘗了一口我娘用糟辣椒炒的菜,就覺得這個味道很是特彆。於是我趕緊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糟辣椒是我義妹做的。我就急忙跑去她那裡買了一壇,然後馬不停蹄地趕回來了!”
李伯文越說越興奮,完全忘記了自己肚子裡的饑餓感,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起糟辣椒來。
得知糟辣椒是李伯文的義妹製作的,白永衡心裡燃起了一簇希望的火苗。這火苗雖然微弱,但卻如同一盞明燈,照亮了他原本黯淡的前路。然而,這火苗卻仿若在風中搖曳,仿佛隨時都可能被撲滅。
他的心裡一直有兩個念頭在瘋狂纏繞,一個聲音告訴他:“算了吧,就這樣吧,彆再浪費時間和力氣去掙紮了!”但另一個聲音卻在呐喊:“不行,還沒到最後一刻,我絕對不能就這樣認輸!”
經過一番激烈的內心掙紮,最終還是後者占據上風。因為白永衡實在是太不甘心了!如果第一樓是通過光明正大的競爭手段戰勝了他,那是他技不如人,他甘拜下風。可是,第一樓一直以來所使用的都是那些見不得光的隱私手段,這讓他如何能夠甘心呢?
而且,白記對於白永衡來說,不僅僅是一家酒樓,更是他傾注了全部心血的事業。更重要的是,這是娘親留給他的最後一樣東西,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守護好白記。
可是,光有糟辣椒還不夠,還得想想彆的出奇製勝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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