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真好聽,我一定記住。”恭維了兩句,我撒丫子跑下樓,愛八卦的女人還是躲開點為好。
繞過回形的教學樓,樓後的操場上已經擠滿了人。
單雙杠活動區,幾個畢業班的男孩坐在雙杠上嗑著瓜子。
“幾位大哥,能讓我玩會嗎?反正你們也是坐著。”我抬頭仰視著雙杠上的男孩。
“哦,薑海洋,原來是你,一個病秧子,湊啥熱鬨?就你那弱不禁風的身體,是你玩雙杠,還是雙杠玩你啊!”
我手搭涼棚堵住直射的陽光,仔細端詳說風涼話的話主。
當看清身形的那一刻,我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
陽光照射的背景中,正是我避之不及的王宇。
“走什麼走,不是要玩雙杠嗎?彆人不讓,老同學麵子不能不給啊!”
王宇把手裡剩下的瓜子扔在我頭上,跳下雙杠,話語裡無不包含著輕蔑與惡毒。
我和王宇確實是老同學。
因為同住機關大院,從第一天上學開始,我就和他同班,同桌。
因為我身體的原因,他進入畢業班的時候,我還在蹲班,否則不會和林曉成了同班同學。
仗著父親是警察,小小年紀的他總愛欺負班裡的同學。
不知道是王局點背,還是王宇他媽肚子不爭氣,從生了王宇後,他媽的肚子再也沒有隆起過。
自然而然,王宇成了兩口子的掌上明珠,事事遷就,有求必應。
甚至在外麵惹了禍,隻要沒傷著要害,王宇的父親都能擺平事端。
久而久之,大院裡的孩子都躲著王宇,生怕不小心招惹了這個馬王爺,給大人招來麻煩。
彆人家的孩子就不一樣了,同樣的禍端,同樣的被欺負了。大多會被被批評教育一頓:
你不惹事,事會找你?咋就沒人找我們麻煩?
相對於其他小孩,我沒那麼幸運,臭罵之後必定會和笤帚把子或者雞毛撣子有一段親密接觸。
原本父母是想再要一個女兒後就收工的,沒想到又是一個帶把兒的小子。
從降生的那一刻起,對女孩有著執著信念的母親就對我表現的有些嫌棄,反正多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唯一能夠讓我欣賞的事情,就是父親和阿姐了。
因為老生子的緣故,父親和阿姐對我十分寵溺。我可以在父親的膝蓋撒潑,可以在阿姐的懷裡撒嬌。
轉機來自於小時候的兩次九死一生的大病。
當母親即將放棄的時候,父親和阿姐聯合起來和母親乾了一架。
“不想要不要生!既然生下來了,就得好好帶他。小五的命也是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孩子夭折了。”
阿姐的態度異常決絕,“媽,實在不行把小五交給我,你照顧好我爸就行。”
自那以後,母親對我的態度有所改觀,挨打少了,但家教卻更嚴了:
“沒事的時候,多看書學習,書山有路勤為徑,你這樣瘦弱的身體條件,唯有讀書一條路。”
在家裡混成這個吊樣,在外人麵前自然也就成了慫貨。
所以,麵對王宇這樣的大院小無賴,我也隻能選擇回避,能躲就躲,免得兩頭受氣。
實在躲不過了,隻能自認倒黴。有零花錢給零花錢,沒錢就挨一頓耳光再踹兩腳,還得背上他的一句臭罵。
“窮鬼,下次多問你媽要點,省的挨揍。”
前世的緊生時代,我就是這麼過的。好在老天有眼,我後來考上大學,離開了彭城。
不過今天的我,既然碰上了,就想試試重生之後的身體有多大能量,畢竟幼小的身體裡藏著一個成年人的靈魂。
之所以看見王宇就跑,是因為還沒有完全適應重生後的世界,慣性使然。
心裡雖有收拾王宇的想法,可宿主的身軀估計難以承受突如其來的變異,再說,一不小心出手重了,把這小子打殘了,雙方大人都不好交代。
我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對方故意示弱。
“我不想玩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