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鬨的人群也跟著節奏:四十八!四十九!
還差一個,鬼使神差的扭頭看向林曉,林曉也瞪大雙眸看著我,眼神裡充盈的期盼與鼓勵。
“有種,薑海洋,還差一個,不行就下來吧。”王宇仰著頭玩味地說道。
宿主的軀體已到了極限,再堅持下去,胳膊的靜脈可能會暴裂。
被圍在死忠中間的林曉臉色煞白,緊張地用手捂著嘴巴,眼睛死死地盯著我青筋暴露的胳膊。
看看幸災樂禍的王宇,我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仰望天空爆發出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喊:
“起~,”
隨著最後一個拉起動作的完成,我重重地從雙杠上掉了下來……
掉下雙杠的時候,一股濃烈的血腥直衝咽喉。
林曉不顧一切地衝開死忠的包圍圈,來到我的麵前。
“薑海洋,你受傷了。”林曉抓起我的雙手,一股鮮血順著袖口流了出來。
她快速掏出手絹給我包紮,氣憤的目光投向了王宇。
“你太過分了!”
“沒有實力彆逞強好勝,更何況我已經說了,你贏了。自己找罪受,怨不得彆人。”
在林曉和王宇鬥嘴的時候,我用力把快到嘴邊的血腥咽了下去,咬著牙對王宇說道:“輪到你了,上杠!”
“沒你那麼傻,我爸說過,三十個是新兵考核的最大極限,你傻小子就乾了五十。人傻沒辦法。”
哈~,哈~……
雙拳緊握想上去給這小子來一個滿堂彩,前世的薑海洋真他媽算是白混了,這麼明顯的坑竟然跳了進去。
撕裂的虎口鮮血直流,林曉嚇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我淡定地笑笑,“沒事,給我紮緊虎口就行。”
情急之中,林曉把紮辮子的頭繩取下給我緊緊綁住。
王宇走過來拍拍我冷笑道:“薑海洋,做事用用腦子,沒必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行了,我玩爽了也解氣了。再見!”
“等等,你為什麼要戲弄薑海洋?”林曉上前一步攔住王宇的去路。
王宇不屑地看了一眼林曉,“新來的吧,沒見過。以後彆和這種傻子混。不夠大!”
說罷,王宇帶著一眾死忠揚長而去。
顧不上繼續和這幫混子理論,林曉扶著我疾步跑向校醫室。
虎口創傷麵不大,簡單的包紮和止血後,林曉陪著我返回教室。
回來的路上,她又好奇的問我:“薑海洋,王宇為啥欺負你?”
“他就是個混混,渣男!依靠他爸是公安局長,囂張跋扈!學校裡很多人都避之不及。”
“她就是公安局局長的兒子啊,早就聽說了,第一次見。”
“你認識他?”
“不認識,好像還和社會待業青年混在一起,在府城街也算有一號。”
林曉的一句話,把當年的待業青年政策無形中給否定了。
經曆了前世下崗和失業多重打擊的我還是很認同那個時代的待業青年的。
一粒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像王宇這樣的待業青年不是沒有,但我不好評價。
穿過操場,林曉陪著我回到教室。
操場的比拚引起同學們的議論,教室裡交頭接耳。
悄悄從後門溜了進去。被王宇坑了一把,我多少麵子上有些掛不住。
最後兩節課是自習,鈴聲剛落,班主任就進來點我的名字:
“安靜,安靜,上課了。薑海洋!”
“我在!”
“你咋還在這兒,真有你的,沒事找罪受,找誰不行,非得去招惹王宇那個不省心的主兒?”
“玩了玩雙杠而已,我媽說我身體弱,要多鍛煉。”
把纏著紗布的手藏在身後,我起立的身影有些晃動。
“現在好了,我咋和你媽交代?把手舉起來讓同學們看看,第一個敢和校霸叫板的小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