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為何對我們下毒?!”張雪和王風有氣無力指著李月娥,又驚又怕。
李月娥站起來,搔頭弄/姿地說:“不瞞兩位兄長,裝女鬼的是我,迷死臭男人的也是我,抓走那些法師的還是我。明天一大早,鸚鵡樓會傳出消息說,又有兩個抓鬼的法師被鬼吃了,屍骨無存,劉宗恒氣數已儘,項樓主必勝,咯咯……”
張雪懊惱地說:“原來是項翌搞的‘鬼’計,其實根本沒有鬼。”
李月娥嬌笑說:“世上有我這麼漂亮的鬼嗎?男人都是賤骨頭,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忽廟外傳來一聲淒厲的“嗚”聲,慘如鬼哭神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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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厲的“嗚”聲攝人心魄,挾著呼嘯的寒風破門而入,一道白影隨風飄來,輕盈地落在供案上順勢旋轉,頓時供品飛濺,幔帷招展,燭光狂舞,一些熄滅的蠟燭冒著嫋嫋白煙。廟內更加昏暗朦朧,香煙彌漫,陰森可怖。
白影站定,原來是一個身穿白衣,衣袂飄舞,輕紗蒙麵,長發淩亂的女子,身姿隨燭影搖曳,十分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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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女鬼!”司馬空空不敢再看,坐起來推推方圓驚聲說:“我們快逃吧!”“
方圓目不轉睛地盯著女鬼,悄聲說:“彆緊張,如果是鬼,逃有何用。看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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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人是鬼?”李月娥花容失色,退了幾步。張雪和王風癱軟在椅子上,噤若寒蟬。
“你為什麼要冒充我害人?”白影的聲音比廟外的寒風還要冰冷,如地獄般陰森,令人心驚膽戰。
李月娥顫聲說:“你是方小姝還是方少姝?”
白影說:“都不是。方家姐妹賢惠善良,已上天堂了,不會害人。你這個狐狸精作惡多端,還裝神弄鬼害人,玷汙方家姐妹的清譽,罪大惡極,閻王命我拿你下地獄!”話沒說完,一條白綾如長虹貫日纏住李月娥的粉頸順手一拉,借力飄然落到李月娥身後,白綾飛卷,眨眼間將李月娥雙手反綁,遂躍上橫梁將李月娥掛起來,飄然落下時還順手扇了李月娥兩耳光,動作乾淨利落,一氣嗬成,快如鬼魅。
白影說:“狐狸精,把你吊到明天,讓太陽/城人看看誰在鬨鬼,還方家姐妹清白。”遂轉身左右開弓,狠狠地扇了張雪和王風數耳光,斥說:“老色鬼,今晚落在姑奶奶手裡,讓你們不得好死!”
“女……菩薩,饒命啊!”張雪顫聲說。王風戰戰兢兢地指著李月娥說:“鬨鬼的是她,我們是來抓鬼的。”
“狐狸精鬨鬼害人,老色鬼抓鬼騙人,串通一氣玩鬼把戲,閻王老爺叫我把你們一網打儘。”白影邊說邊扯下幔帳捆綁張雪和王風。
張雪辯解說:“我們抓鬼是受劉城主之托,不是騙人的,也不知道裝鬼的是李月娥。你把我們放了,拿她去桃源居可領千兩賞銀。”
李月娥央求說:“不要,千萬不要!明月樓可以給你萬兩!”
白影說:“萬兩比千兩多,不過,我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視錢財如糞土。這樣吧,廟後墓碑上的‘小’字被改成了‘少’字,我看是人在搞鬼,誰能告訴我搞鬼的人,我就聽誰的。”
王風搶先指著李月娥說:“一定是她,她受項翌指使裝女鬼,為了嚇唬人,故弄玄虛把碑文改了!”
張雪補充說:“項翌為了競選城主不擇手段!”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李月娥似乎有點清醒過來,急說:“張雪王風,你們不要聽她挑撥離間,她不是鬼,是人!”
“玉羅刹雖不是鬼,但比鬼更難對付。”門外健步走進一身穿綠衣的青年人,肩扛長劍。
玉羅刹名上本年度惡人榜第九名,以玉笛為武器,身法飄逸,招式詭異,行蹤無定,沒人見過其真麵目,沒人知道其來曆;江湖傳言她已有五十來歲,也說隻有二十多歲,采陽補陰,駐顏有術,吸/精血惡如羅刹,有誰長得比她漂亮就毀其容顏,不久前發生在杭州的“摧花十一”連環案有可能是她所犯。不知是使玉笛或是顏如玉,江湖綽號“玉羅刹”。
白影玉羅刹沉聲說:“陳師兄,你來乾什麼?”
綠衣青年恭敬地說:“林師妹,我不知道你在這裡抓鬼。李月娥是項樓主的前兒媳,也是我的朋友,這兩個老鬼是項樓主托我抓的人,望林師妹把他們三人讓我帶走。我表麵上在幫項樓主,其實為了我們日月教!”
玉羅刹冷冷地說:“不行!章島主已意識到問鼎中原武林無望,早就放棄了。你和明月樓合作擾亂太陽/城,非章島主本意。這三個色鬼作惡多端,死有餘辜,你不能帶走。”
綠衣青年說:“你不再是中原人,彆管他們作惡不惡的。這三人若有一人走脫,我幫項樓主出的‘鬼計’就流產了,將全盤皆輸,這沒法妥協。”
玉羅刹對綠衣青年似有幾分顧忌,想了想,說:“那你老實告訴我,墓碑上的字誰改的?”
“我也不知道,我的‘鬼計’之中沒有這一招。懷疑是劉宗恒所為,但又不明白其用意。事已至此,我說的都是實話。”綠衣青年邊說邊把李月娥放下。
李月娥被吊得手腳發麻,不忘撫摸粉臉,慶幸沒被玉羅刹毀容。她站立不穩,倚在綠衣青年身上。綠衣青年睨了玉羅刹一眼,下意識地推開李月娥與之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