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嚴詞拒絕了女兒的胡鬨。
而沈延敬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他會裝!
事發後,他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表現得無比無辜和困擾,讓李衛國一家都以為是自家傻閨女一廂情願、為愛癡狂才鬨出這麼一出。
後來他和顏菀白談戀愛的事情曝光,李衛國一家更是對此深信不疑,隻覺得是段明珠單相思惹的禍,對沈延敬反而沒什麼惡感,隻覺得他倒黴被纏上。
想到這裡,韓安禾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
原書裡沈延敬能那麼熟練地利用段明珠,那麼現在,他把目標換成支書李建黨的女兒李丁香,豈不是更加順理成章?
韓安禾又想起今天段明珠跑來八卦時,那小臉上隻有純粹看熱鬨的興奮,提起沈延敬的名字時,眼神清澈,沒有絲毫的愛慕或羞澀。
這與原書中那段癡纏孽緣簡直大相徑庭。
她不由得在心裡暗暗感歎,難道真是自己這隻意外闖入的小蝴蝶,不經意間扇動了翅膀,改變了某些原本的軌跡?
比如,讓段明珠避開了那場糟心的“單戀”?這倒是個意外的收獲。
關於原劇情中大學名額最終會落空的事,韓安禾絲毫沒有提醒任何人的打算。
一來無憑無據,說出來也沒人信;二來,她可是很期待看到沈延敬機關算儘,最後卻發現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時的精彩表情!
光是想想,就讓她覺得接下來的日子都充滿了“盼頭”。
接下來的日子裡,沈延敬儼然成了李支書家的“準女婿”,進出書記家越發頻繁自然,甚至開始著手裝飾他那間單獨的小屋。
添置了些新的暖水瓶、臉盆等物件,雖然不算多貴重,但那精心準備、神采飛揚的模樣,明顯是在為定親乃至婚後生活做打算。
他這般春風得意,引得村裡那幾個原本對他有些心思的姑娘,背地裡不知道碎了多少芳心。
而韓安禾這邊,日子也過得充實而滋潤。
在寄出那份滿載著姑姑心意的小衣服包裹後不久,她又收到了報社彙來的一筆稿費。
雖然數額不算巨大,但在鄉下地方,也是一筆不錯的額外收入了。
原本開春後,她還琢磨著是不是該跟著大部隊一起下地乾些重活,不能再一直乾打豬草這類相對輕省的活兒了。
如今有了穩定的稿費進賬,加上空間裡悄然成熟的糧食作為底氣,她自然不願再委屈自己去吃那份苦。
她和韓安珩私下裡的夥食標準,甚至比在城裡家裡時還要豐盛些,姐弟倆的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與此同時,遠在部隊的段俊安,傷勢剛穩定,達到出院標準,便一刻不停地返回了部隊。
軍令如山,時間緊迫,他甚至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再回村裡一趟,當麵跟那個讓他牽掛的姑娘道一聲彆。
這份未能說出口的感謝和某種朦朧的情愫,成了他心底一個小小的遺憾,伴隨著傷處偶爾的隱痛,提醒著那個驚心動魄的午後。
感覺自己這剛剛萌芽就似乎無疾而終的感情路有點坎坷的段營長,帶著些微的鬱悶和一貫的冷峻剛回到部隊駐地,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門衛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