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堡的施壓與秦風的警告,如同投入“晨曦”基地這潭靜水的巨石,激起的不僅是漣漪,更是洶湧的暗流。然而,在蘇冉果斷的決策和清晰的指令下,這股暗流被迅速引導,化為了備戰求生的統一意誌。
圍牆上的守衛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巡邏的隊伍增加了頻次,就連在田間勞作的人們,手邊也放著簡陋的武器。一種緊張卻有序的氣氛,取代了之前的惶惑不安。所有人都明白,考驗或許即將來臨。
蘇冉並沒有被動等待。在內部穩定之後,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主動發聲。
她讓李玥利用那台從希望堡交易來的、功率有限的短波電台,調整到希望堡官方以及周邊較大幸存者據點常用的公共通訊頻率。
“蘇姐,你真的要這麼做?”李玥有些擔憂,“這可能會徹底激怒他們。”
“沉默和退縮隻會讓他們覺得我們軟弱可欺。”蘇冉眼神堅定,“我們必須讓希望堡,也讓所有關注這件事的人知道我們的立場。這不是挑釁,而是宣告。”
她坐在電台前,深吸一口氣,按下了通話鍵。她的聲音通過電波,穿透廢墟與荒野,傳向了未知的遠方。
“這裡是‘晨曦’基地,我是蘇冉。”
她的聲音平靜而清晰,沒有憤怒,沒有哀求,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坦誠與堅定。
“針對希望堡議會近日提出的‘資源統籌管理辦法’,以及相關代表傳達的訊息,我代表‘晨曦’基地全體成員,在此做出正式回應。”
“首先,我們重申,我們視希望堡為重要的合作夥伴,而非敵人。我們感激希望堡在此前危難時刻的援助,也認同在末世環境中,人類幸存者應當守望相助,共同應對威脅。”
先禮後樂,她肯定了過去的合作與共同的大義。
“然而,合作必須建立在相互尊重與平等的基礎之上。希望堡提出的‘管理辦法’,要求我們放棄內部管理權與自主決策權,接受外部人員的全麵監督與調度,這違背了合作的基本精神,我們無法接受。”
她直接點明了無法接受的核心。
“我們‘晨曦’基地,是一個由幸存者自發組建、共同建設的家園。我們有自己的規則——‘光明法則’,我們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我們更有權決定自己的未來。我們並非抗拒整合,但我們追求的,是基於自願、平等、互利原則的聯盟,而非單方麵的吞並與控製。”
她闡述了己方的理念,將“控製”與“聯盟”區分開來。
“關於希望堡方麵對林默先生的關注與擔憂,我們在此鄭重聲明:林默先生是我們基地的一員,是我們的家人與守護者。他並非什麼‘變量’或‘威脅’,他用自己的力量,多次保護了這片土地上所有人的安全。我們堅信,引導與信任,遠比監視與控製更能激發善的一麵。”
這是對林默身份的公開正名,也是對希望堡將其“物化”的最有力反擊。
“我們理解希望堡麵對未知威脅的壓力,也願意在情報共享、區域聯防、物資公平交易等方麵,進行更深度的、毫無保留的合作。我們的大門始終向真誠的盟友敞開。”
她再次拋出合作的橄欖枝,但劃定了清晰的界限。
“但是,”蘇冉的語氣陡然變得無比嚴肅,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我們絕不會以犧牲自由和尊嚴為代價,去換取所謂的‘安全’與‘援助’。我們在此建立的一切,不容他人強行奪走。我們選擇的路,我們會自己走下去。”
“我們願合作,但拒絕控製。我們是人類,不是武器,更不是需要被‘清理’的隱患。”
最後這句話,她幾乎是逐字逐句,清晰無比地說了出來,如同戰鼓,敲擊在每一個收聽者的心頭。
“我們是人類,不是武器。”
這既是對希望堡的回應,也是對林默身份的最終定義。
說完這一切,蘇冉鬆開了通話鍵,電台室內陷入一片寂靜。她不知道這番宣告會引來怎樣的反響,是希望堡更猛烈的打壓,還是其他旁觀者的聲援,亦或是……更深的孤立。
但她必須這麼做。她必須讓“晨曦”基地的聲音被聽見,必須扞衛這群選擇追隨她的人的尊嚴與未來。
幾乎在蘇冉結束通話的同時,希望堡地下通訊中心,幾名負責監聽公共頻道的通訊兵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震驚。他們迅速將這段通話記錄整理,層層上報。
而在“晨曦”基地內,通過其他收音設備聽到蘇冉宣告的人們,先是寂靜,隨即爆發出熱烈的低吼和掌聲。蘇冉的話,說出了他們不敢說、或者說不出的話,將他們心中的憋屈和憤怒,化為了清晰有力的宣言!
就連一直待在工具房裡的李瑾,也站在窗邊,聽著外麵隱約傳來的激動聲音,看著手中平板電腦上剛剛接收到的、來自希望堡的加密指令內容是關於進一步施壓的),眼神變得更加複雜。
蘇冉的公開回應,像一麵旗幟,在這片殘酷的末世荒原上,艱難卻倔強地豎立了起來。
它宣告了一個弱小群體的不屈,也預示著,這場關於生存方式與未來道路的博弈,進入了新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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