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宿舍的窗戶，灑在稻草床上，泛起一層淡淡的銀輝。李無桀推開宿舍門時，趙小胖和孫石頭正圍在桌旁，小聲討論著白天演武場的事，林默則坐在窗邊，手裡拿著一塊粗糙的木牌，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李九兄弟！你可算回來了！館主找你乾嘛啊？是不是要提拔你當核心弟子？”趙小胖看到李無桀，立刻跳起來，眼裡滿是期待。孫石頭也湊過來，好奇地看著李無桀，顯然也很想知道答案。
李無桀笑了笑，從懷裡掏出那個白色瓷瓶，放在桌上：“館主沒說提拔的事，隻是給了我這個，讓我衝擊凝氣境。接下來幾天，我要閉關修煉，麻煩你們幫我護法，彆讓外人打擾。”
“凝氣丹！”趙小胖眼睛瞪圓了，指著瓷瓶，聲音都有些發顫，“這可是能讓人突破到凝氣境的寶貝！我聽說一顆就要一百兩銀子，你這裡竟然有三顆？館主也太看重你了吧！”
孫石頭也滿臉震驚，連連點頭：“放心！我們肯定幫你護法！誰敢來打擾，我就跟他拚命！”
林默抬起頭，看了一眼瓷瓶，又看了看李無桀，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修煉時要是遇到麻煩，喊一聲，我能幫你穩住氣息。”他雖然話少，卻很實在，知道突破凝氣境風險不小，主動提出幫忙。
李無桀心裡一暖，對著三人拱了拱手：“多謝三位師兄！等我突破成功，一定請你們吃頓好的！”
接下來，幾人一起收拾出一塊寬敞的地方——把木桌搬到角落，掃乾淨地麵，趙小胖還從床底翻出一塊破舊的棉墊，鋪在地上：“李九兄弟，你坐這個，軟和點，修煉時也舒服些。”
李無桀道謝後，盤腿坐在棉墊上，調整了一下呼吸。趙小胖和孫石頭搬了兩張椅子，坐在宿舍門口，像兩個門神一樣，警惕地盯著外麵；林默則坐在離他不遠的床上，手裡依舊拿著那塊木牌，卻時不時用餘光留意他的狀態。
一切準備就緒，李無桀拿起桌上的白色瓷瓶，拔掉瓶塞——一股濃鬱的藥香瞬間彌漫開來，比之前聞到的聚氣丹、凝血丹都要醇厚，吸入鼻腔，丹田都忍不住微微發熱。他倒出一顆凝氣丹，放在手心——丹藥呈淡黃色，圓潤光滑，表麵泛著一層淡淡的光澤，入手溫熱，仿佛有生命一般。
“鍛體境九重巔峰已經穩固，九陽神功也練到大成篇中期，加上這凝氣丹，應該能一舉突破。”李無桀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將凝氣丹送進嘴裡。
丹藥入口即化，沒有絲毫苦澀，反而帶著一股清甜。溫熱的藥力順著喉嚨滑下，像一條細小的暖流，緩緩流入丹田。剛一接觸丹田內的金黃色真氣，藥力就瞬間爆發開來——不是狂暴的衝擊，而是溫和的滲透，像春雨滋潤大地一樣，一點點融入真氣之中。
李無桀立刻閉上眼，運轉《九陽神功》大成篇的口訣。丹田內的金黃色真氣被藥力激活，開始瘋狂旋轉，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漩渦越轉越快，真氣與藥力不斷融合，顏色也漸漸發生變化——從濃鬱的金黃色，慢慢變得淡了些，卻更加凝練，像融化的黃金被提純了一般。
“好強的藥力！”李無桀心裡驚歎。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每一次真氣旋轉，都有一部分藥力被吸收，丹田內的能量也越來越雄厚。之前卡在鍛體境九重巔峰的瓶頸，像一層薄薄的薄膜，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痕。
隨著修煉的深入，融合後的真氣開始順著經脈流動。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的真氣帶著藥力的溫養，流過經脈時，不僅沒有帶來脹痛，反而像在“打磨”經脈——原本已經很寬闊的經脈，被真氣一點點拓寬、加固，變得更加堅韌，能容納更多的能量。
趙小胖和孫石頭坐在門口，看著李無桀周身泛起淡淡的金黃色光暈，大氣都不敢喘——他們雖然沒見過突破凝氣境的場景，但也知道這是修煉到關鍵階段，不敢有絲毫打擾。林默手裡的木牌停在半空，眼神專注地盯著李無桀，隨時準備出手幫忙。
半個時辰後，李無桀突然皺起眉頭，額頭上滲出一層細汗。原來，真氣流到胸口“膻中穴”時，遇到了阻礙——這個穴位是鍛體境突破凝氣境的關鍵節點，也是最容易出問題的地方。之前被毒龍子毒靈氣侵蝕過的細小經脈，在這裡形成了一點淤堵，真氣帶著藥力衝擊了幾次，都沒能衝開。
“不能慌！”李無桀深吸一口氣，想起周烈陽之前指點的“以柔克剛”——他不再用蠻力衝擊，而是控製真氣，像水流繞石一樣，貼著淤堵的經脈緩緩流動，同時調動更多藥力，一點點滋養淤堵的地方。
九陽真氣的“生生不息”特性在此刻發揮得淋漓儘致——藥力不斷修複著淤堵的經脈，真氣則像耐心的工匠，一點點打通障礙。又過了一刻鐘，“噗”的一聲輕響，淤堵的經脈終於被衝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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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氣瞬間暢通無阻，順著經脈流遍全身，最後重新彙聚到丹田。這一次，丹田內的真氣漩渦旋轉得更快，顏色也變得更淡，卻更加凝練——原本的液態真氣，開始出現一絲細微的變化，像是要從“液”轉化為“氣”。
“就是現在！”李無桀心裡一緊，再次拿起瓷瓶，倒出第二顆凝氣丹，送進嘴裡。
第二顆丹藥的藥力比第一顆更猛！剛進入丹田，就與旋轉的真氣融合，形成一股更強大的能量流。這股能量流瘋狂衝擊著丹田的瓶頸——那層薄薄的薄膜，在能量流的衝擊下，裂痕越來越大，仿佛隨時都會破碎。
李無桀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周身的金黃色光暈也變得不穩定，忽明忽暗。趙小胖緊張得握緊了拳頭，孫石頭甚至站了起來，想上前幫忙，卻被林默拉住了：“彆慌，他在衝擊最後一道瓶頸，現在不能打擾，一打擾就前功儘棄了！”
李無桀能感覺到，丹田內的能量已經達到了極限，瓶頸卻依舊沒有破碎。他想起了絕龍崖底的絕望，想起了被屠村村民的慘狀，想起了毒龍子的囂張，一股強烈的執念從心底升起：“我必須突破！我要變強！我要報仇！”
這股執念仿佛化作一股無形的力量，融入丹田的能量流中。李無桀猛地睜開眼，低喝一聲：“給我破！”
丹田內的能量流瞬間爆發，像山洪暴發一樣，朝著瓶頸衝去——“哢嚓！”那層困擾他許久的瓶頸，終於徹底破碎！
瓶頸破碎的瞬間，丹田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旋轉的液態真氣，開始快速蒸發、凝聚，最後在丹田中央，形成了一絲極其精純、淡白色的“氣”！
這縷“氣”與之前的液態真氣完全不同——它沒有實體，卻帶著一股更強大的能量，剛一出現，就開始自主旋轉，像一顆小小的星辰，不斷吸收周圍殘留的真氣和藥力，迅速壯大。
淡白色的“氣”越來越濃，從一縷變成一絲，再從一絲變成一團，最後在丹田內形成一個小小的氣團，散發著溫和而強大的氣息。李無桀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團“氣”就是凝氣境的標誌——隻要能自如操控這團“氣”，就能施展出凝氣境修士特有的“靈氣附刃”“靈氣外放”等招式，實力會發生質的飛躍！
他緩緩收功，睜開眼睛——眸子裡閃過一絲淡白色的光芒，隨即隱去。周身的金黃色光暈也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內斂、更強大的氣息。他握緊拳頭，能感覺到體內蘊含的力量——比之前鍛體境九重巔峰時，至少強了三倍！而且這股力量更加凝練，操控起來也更加靈活。
“突破了……我終於突破到凝氣境了！”李無桀心裡狂喜，差點忍不住喊出聲。他低頭看了看丹田——那團淡白色的氣團還在緩緩旋轉，不斷吸收著體內殘留的藥力，變得越來越穩固。
趙小胖和孫石頭看到他睜開眼，立刻衝過來，滿臉興奮：“李九兄弟！你突破成功了？是不是凝氣境了？”
李無桀笑著點頭，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沒有絲毫疲憊，反而充滿了力量，之前修煉留下的細微傷勢，也在藥力和新誕生的“氣”的滋養下，徹底恢複了。
林默也走過來，看著李無桀，眼神裡帶著一絲讚許：“凝氣境初期，氣息很穩固，比一般剛突破的修士強多了。看來那三顆凝氣丹，你用得很徹底。”
李無桀拿起桌上的瓷瓶，裡麵還剩一顆凝氣丹——他沒舍得用第三顆，打算留著以後遇到瓶頸時再用。他收好瓷瓶，對著三人笑道：“多虧了三位師兄護法，我才能順利突破。等明天，我就去武館的膳堂，請你們吃頓好的，紅燒肉、燉雞湯，管夠！”
“太好了！”趙小胖和孫石頭歡呼起來，林默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月光依舊灑在宿舍裡，卻仿佛比之前更明亮了。李無桀坐在床上，摸著懷裡的黑色鐵片——突破到凝氣境後，他能感覺到，鐵片似乎與丹田內的氣團產生了一絲微弱的聯係，隻是這聯係還很淡，暫時看不出什麼變化。
他知道，突破凝氣境隻是一個新的開始。接下來，他要儘快熟悉凝氣境的力量，練習“靈氣附刃”“靈氣外放”等招式，為三個月後的青雲小會做準備；同時，也要提防張天傲的報複——現在他是凝氣境修士，就算遇到城主府的凝氣初期高手，也不怕了，來一個就滅一個，來兩個就滅一雙。
隻是，凝氣境帶來的實力質變，遠不止表麵這麼簡單。他能隱約感覺到，突破後，九陽神功的運轉速度更快了，殺戮劍意也變得更凝練，甚至連獨孤九劍的領悟，都有了新的突破。這些變化，會在未來的戰鬥中，帶來怎樣的驚喜？這個答案，隻有等他真正出手時，才能揭曉。
窗外的夜色漸深，宿舍裡的歡聲笑語卻沒有停歇。李無桀看著身邊的三位室友，心裡第一次有了“歸屬感”——在這危機四伏的青雲城，有這樣一群真心相待的朋友，或許也是突破之外的另一種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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