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李無桀就醒了。
不是被外界的動靜吵醒，而是體內那團淡白色的真氣在“呼喚”他——丹田內的氣團不再像昨晚那樣瘋狂旋轉，而是緩緩律動，像人的心跳一樣，每一次律動，都有一絲精純的真氣順著經脈流遍全身，帶來淡淡的暖意，比冬日裡的暖陽還舒服。
他閉著眼，細細感受這股變化——和鍛體境的液態真氣不同，現在的“真氣”更像是有了生命，不用刻意運轉，也會自主滋養身體。之前突破時留下的細微疲憊，經過一夜真氣的溫養，已經徹底消失，渾身充滿了使不完的力氣，連精神都比以前好了數倍。
“這就是凝氣境嗎？果然和鍛體境天差地彆。”李無桀嘴角忍不住上揚，嘗試著用意念控製真氣——他剛一動念，丹田內的氣團就微微收縮，一縷淡白色的真氣順著經脈快速流到右手食指，指尖瞬間泛起一層淡淡的白光，像裹了一層薄霜。
他對著空氣輕輕一點——指尖的白光一閃，一道細微的氣勁射了出去，打在對麵的牆壁上，留下一個針尖大小的淺坑！
“真氣外放！”李無桀眼睛一亮，心裡滿是驚喜。鍛體境時，力量再強也隻能靠拳腳、兵刃接觸傳遞，可凝氣境的真氣，竟然能脫離身體攻擊！這意味著，以後戰鬥時，他不僅能近戰，還能遠程用真氣偷襲，手段更多了。
他從床底翻出精鋼劍，握住劍柄的瞬間，又有了新的發現——真氣仿佛能“感知”到兵刃，剛一接觸劍鞘，就順著木質鞘身流到劍身，讓原本冰涼的精鋼劍變得溫熱起來，握在手裡格外順手，像是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該去演武場試試真氣附著兵刃的效果了。”李無桀起身洗漱，換上乾淨的粗布勁裝——雖然突破了凝氣境，他依舊沒換衣服，低調慣了，不想太早引人注目。
走出宿舍時，趙小胖和孫石頭還在睡熟，林默已經不在宿舍了——估計是去晨練了。李無桀輕手輕腳地帶上門，朝著演武場走去。清晨的武館很安靜，隻有偶爾傳來的鳥鳴聲，演武場上空無一人，青石板上還沾著露水，泛著微光。
他走到演武場中央，停下腳步，雙手握劍，深吸一口氣。意念一動，丹田內的真氣緩緩流出，順著手臂流到劍柄，再湧入劍身——原本銀白色的精鋼劍，瞬間泛起一層淡白色的光暈，像是被一層薄光包裹著，劍身上的紋路在光暈映襯下，變得格外清晰。
“真氣附著！”李無桀低喝一聲，揮劍朝著旁邊一根碗口粗的木樁砍去！
“唰！”
劍光閃過，沒有想象中的“哢嚓”聲，反而像切豆腐一樣，精鋼劍毫無阻礙地砍進木樁——不是砍斷，而是直接劈成了兩半！斷麵平整光滑，連一絲毛刺都沒有，仿佛用最鋒利的刀削過一樣！
李無桀看著手裡的劍，又看了看地上的木樁，心裡滿是震撼：“隻是附著一層真氣，劍的鋒利度就提升了這麼多？要是全力催動真氣，豈不是能劈開更硬的東西？”
他又嘗試著加大真氣輸出——劍身上的淡白色光暈變得更濃，甚至有細微的氣勁順著劍刃邊緣溢出，在空氣中留下淡淡的波紋。他再次揮劍，這次沒有砍向木樁，而是對著空氣斜劈出去——
“嗤啦！”
一道半尺長的淡白色劍氣從劍刃射出，像一道閃電，打在遠處的斷牆上！“砰”的一聲，斷牆被打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坑，碎石簌簌掉落！
“劍氣！真的能發出劍氣！”李無桀興奮得握緊拳頭。之前在黑風寨、在巷戰，他靠的是獨孤九劍的精妙和九陽真氣的渾厚，可現在有了劍氣，他的攻擊距離、殺傷力都提升了一個檔次，就算麵對凝氣初期的修士，也能占據優勢！
他開始反複練習——時而附著真氣劈砍木樁，時而發出劍氣攻擊斷牆，從生疏到熟練，隻用了半個時辰。丹田內的真氣消耗了約莫三成，可他一點都不覺得疲憊，反而越練越興奮，對真氣的掌控也越來越精準——能控製劍氣的長短從半尺到一尺）、強弱從打坑到劈裂石塊），甚至能讓真氣在劍身上形成不同的形態劍尖凝聚、劍刃環繞）。
練到興起時，李無桀乾脆施展出獨孤九劍——劍身上的真氣隨著劍招變化，時而凝聚於劍尖，精準點刺；時而環繞於劍刃，橫掃劈砍；時而化作劍氣，遠程偷襲。獨孤九劍的精妙配上真氣的加持，威力倍增，演武場上劍光閃爍，劍氣縱橫，原本空曠的場地，竟被他打出了幾分肅殺之氣。
“嗯？這是……”練著練著，李無桀突然停下動作，眼神裡滿是驚訝。他發現，突破凝氣境後，自己的“六識”也變得異常敏銳——
能聽到遠處廚房傳來的“叮叮當當”的切菜聲，能分辨出是菜刀切在砧板上，還是勺子碰在鍋裡；能看到幾十步外槐樹上的露珠，甚至能看清露珠裡倒映的樹葉紋路；能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草木香、泥土香，甚至能隱約聞到遠處劉猛宿舍傳來的“怒氣”——不是情緒，而是氣息，一種帶著惡意的、煩躁的氣息，顯然劉猛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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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識提升得這麼多？”李無桀閉上眼睛，試著感知周圍的氣息——能清晰感覺到演武場周圍有幾個外門弟子的氣息早起晨練的），能感覺到後院閣樓裡周烈陽的氣息沉穩、雄厚，帶著凝氣初期的威壓），甚至能感覺到武館外街道上行人的氣息雜亂、平和，沒有敵意）。
這種感覺很奇妙，像是整個武館都在他的“感知範圍”裡，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察覺。以後再有人想偷襲他，比如劉猛、比如城主府的人，他都能提前感知到，做好準備。
“李九兄弟！你這也太厲害了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李無桀睜開眼，看到趙小胖和孫石頭站在演武場入口，正滿臉震驚地看著他，林默也站在旁邊，眼神裡帶著一絲讚許。
“你們怎麼來了？”李無桀收起劍，笑著走過去。
“我們醒來沒看到你，就猜你在這練劍！”趙小胖指著地上的木樁和斷牆上的坑，聲音都有些發顫，“剛才那道白光就是劍氣吧？你才突破凝氣境，就能發出劍氣了？我聽說好多凝氣初期的修士，練幾個月都未必能發出劍氣！”
孫石頭也連連點頭：“就是！你這劍也太厲害了，木樁劈得這麼整齊，比武館裡最好的精鋼劍還鋒利！”
李無桀笑了笑，剛想解釋，突然感覺到手裡的精鋼劍傳來一絲異樣——他低頭一看，瞳孔猛地收縮！
劍身上的淡白色光暈還沒散去，可在劍柄和劍身連接處，竟然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紋！不是之前劈砍造成的，而是剛才加大真氣輸出時，真氣太強，劍身承受不住，被撐出了裂紋！
“這……”李無桀趕緊收起真氣，仔細檢查劍身——裂紋雖然細小，卻很清晰，從劍柄一直延伸到劍刃中部，要是再繼續用強真氣催動，說不定會直接斷裂！
“怎麼了？劍壞了？”趙小胖湊過來，看到裂紋，也嚇了一跳，“這可是百煉精鋼劍啊！怎麼會裂開？”
李無桀皺起眉頭，心裡明白了——不是劍不好，而是他的真氣太強了。這把百煉精鋼劍，在鍛體境時用著綽綽有餘，可突破到凝氣境後，他的真氣比以前凝練、霸道，普通的百煉精鋼已經承受不住，繼續用下去，不僅發揮不出全部實力，還可能在戰鬥中出意外劍斷傷人）。
“看來，我需要一把更好的劍了。”李無桀握緊手裡的精鋼劍，眼神裡閃過一絲堅定。三個月後的青雲小會，他要麵對的是青雲城各武館、家族的天才，要是連趁手的武器都沒有，就算實力再強，也可能吃虧。而且城主府的張天傲肯定會派人參賽，說不定會用更好的武器，他不能在武器上落了下風。
林默看著劍上的裂紋，突然開口：“青雲城的‘鑄劍廬’有好劍，那裡的‘玄鐵劍’能承受凝氣境修士的真氣，就是價格太貴，一把至少要五百兩銀子。還有‘猛虎武館’的兵器庫，據說有更厲害的‘靈兵’，不過一般人拿不到。”
“鑄劍廬？玄鐵劍？”李無桀心裡記下這兩個名字，五百兩銀子雖然多，但他之前搜刮殺手屍體有一百三十五兩，加上以後武館的資源，再想辦法賺點，應該能湊夠。
“等會兒我就去鑄劍廬看看。”李無桀收起精鋼劍，雖然有裂紋，但暫時還能用，等買到新劍再換。他看著演武場上的木樁、斷牆，又看了看手裡的劍，心裡充滿了期待——有了更強的實力，再配上更好的武器，彆說青雲小會，就算麵對張天傲、麵對城主府，他也有信心一戰！
陽光漸漸升起，灑在演武場上，把李無桀的影子拉得很長。他握緊拳頭，丹田內的真氣緩緩律動，像是在呼應他的心情。突破凝氣境隻是開始，接下來，他要儘快適應新的力量，找到趁手的武器，為三個月後的青雲小會做準備，也為早日查清黑色鐵片的秘密、為被屠村的村民報仇，打下堅實的基礎。
隻是，鑄劍廬的玄鐵劍真的適合他嗎？有沒有更好的選擇？買到新劍後，他的實力又會提升到什麼程度？這些答案，隻有等他去了鑄劍廬，才能慢慢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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