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桀擊敗沈飛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不到半個時辰就傳遍了整個青雲宗。演武場的人散了又聚,李無桀剛走下擂台,就被一群弟子圍得水泄不通,裡三層外三層堵得嚴嚴實實。
“李師兄!你剛才裝弱也太像了!嚇得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一個穿外門勁裝的小弟子擠到前麵,眼裡全是星星,“那最後爆發的殺戮劍勢,簡直帥炸了!”
“李師兄,趙家太卑鄙了,你可得好好收拾他們!”另一個弟子喊道,手裡還舉著塊寫著“李師兄必勝”的木牌,不知道是臨時從哪砍的木頭做的。
王二和劉老三立刻化身“護哥狂魔”,張開胳膊擋在李無桀身前:“都讓讓!李大哥剛打完比賽,需要休息!想請教問題的明天再說!”兩人臉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活像自己贏了比賽似的。
李無桀笑著點頭回應,剛擠出人群,就看到墨塵子和蕭長老迎麵走來。墨塵子手裡提著個錦盒,臉色比剛才在看台上緩和了不少,隻是眼神依舊銳利:“跟我來劍堂,有東西給你。”
到了劍堂,墨塵子把錦盒推到李無桀麵前:“這裡麵是‘聚氣丹’和‘固脈膏’,聚氣丹能幫你快速恢複真氣,固脈膏外敷能修複經脈暗傷。決賽對手是柳如煙,她的毒劍和身法都很棘手,你得養足精神。”
蕭長老也補充道:“沈飛的事我已經查了,趙家後山的山洞確實有兩個死士看守,我讓內門的弟子去救人了,估計這會兒已經到了。趙乾和那個管事被宗主關在了戒律堂,等決賽結束再處置。”
李無桀心裡一暖,接過錦盒:“多謝師父,多謝蕭長老。”他最擔心的就是沈飛表妹的安全,現在聽到人已經去救了,徹底放下心來。
“你不用謝我們,這是你應得的。”墨塵子看著他,語氣嚴肅起來,“不過柳如煙你可不能掉以輕心。她的‘蝕骨毒’連築基後期的修士都扛不住,而且她的‘蝶影迷蹤步’比沈飛的《追風劍法》還詭異,速度快不說,還能製造殘影迷惑對手。”
“弟子明白。”李無桀點頭,他之前在水鏡裡看過柳如煙和趙乾的比賽,知道她的厲害,“她的毒劍雖然霸道,但我有九陽神功護體,不怕中毒。至於她的身法,我有《幻影步》和殺戮劍勢,未必跟不上。”
墨塵子眼裡閃過一絲讚許:“有信心是好的,但不能自負。柳如煙的劍不僅有毒,還藏著‘破勢’的技巧,她的‘蝶影劍法’能找到劍勢的薄弱點,你和周岩對戰時用的以點破麵,她也會。”
這句話讓李無桀心裡一凜,他之前還真沒注意到這一點。墨塵子見他凝重起來,滿意地點點頭:“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把殺戮劍勢和山嶽劍勢的融合再精進幾分。對了,決賽前夜不要熬夜修煉,養足精神最重要。”
從劍堂出來,夕陽已經西斜,把青雲宗的山峰染成了金紅色。王二和劉老三正蹲在劍堂門口等他,看到他出來,立刻迎上來:“李大哥,蕭長老說救人的弟子已經到趙家後山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沈飛的表妹帶回來!”
“嗯,我知道了。”李無桀笑著點頭,“走,回去吃點東西,今晚早點休息。”
可回到小院,李無桀卻沒什麼胃口。他坐在石凳上,握著青鋒劍,反複運轉著殺戮劍勢。淡金色的真氣縈繞在劍身,時而淩厲如刀,時而厚重如山,剛柔並濟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可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就像隔著一層窗戶紙,明明觸手可及,卻怎麼也捅不破。
“到底差在哪呢?”李無桀喃喃自語。他試過把龍威融入劍勢,試過用清心劍訣調和殺氣,可始終達不到墨塵子說的“劍勢化境”的境界。之前和周岩對戰時領悟的以點破麵,雖然厲害,卻隻能在特定情況下使用,不能隨時施展。
不知不覺,月亮已經爬上了樹梢。王二和劉老三早就睡熟了,小院裡靜悄悄的,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李無桀突然想起一個地方——後山的玄冰潭。上次他在那裡修煉,因為玄冰的寒氣,意外突破了殺戮劍勢的瓶頸,或許這次去,能找到突破的關鍵。
說走就走,李無桀換上一身黑衣,腳下《幻影步》施展到極致,身形化作一道殘影,悄無聲息地出了小院,朝著後山掠去。後山的山路崎嶇,夜裡更是伸手不見五指,可李無桀的腳步卻異常穩健,九陽神功運轉起來,連蚊蟲都不敢靠近他。
半個時辰後,他終於到了玄冰潭。和上次來一樣,潭水依舊冒著刺骨的寒氣,潭中央的玄冰柱晶瑩剔透,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藍光。而玄冰柱裡的那道白色身影,依舊靜靜地懸浮在那裡——正是慕寒煙。
“慕前輩。”李無桀對著玄冰柱拱手,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玄冰柱裡。上上次他被困在玄冰潭時,是慕寒煙指點他用九陽神功抵禦寒氣,還教會了他如何凝練劍勢,對他來說,慕寒煙算是半個師父。
玄冰柱裡的慕寒煙緩緩睜開眼睛,她的眼神依舊清冷,卻比上次多了一絲暖意:“你來了。擊敗沈飛,識破趙家的陰謀,不錯。”她的聲音透過玄冰傳來,帶著一絲空靈的質感,像冰珠落在玉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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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桀愣了一下,沒想到她連這些事都知道。慕寒煙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玄冰能映照方圓百裡的動靜,青雲宗的事,我都知道。”
“原來是這樣。”李無桀釋然了,他走到玄冰潭邊,盤腿坐下,“前輩,我這次來,是想請教您一個問題。我融合了殺戮劍勢和山嶽劍勢,剛柔並濟,可總覺得還沒到極致,不知道差在哪。”
慕寒煙看著他,眼神裡閃過一絲讚許:“能在煉氣後期就融合兩種劍勢,你已經很出色了。你覺得差的那一點,不是劍勢的融合,而是‘意’的不足。”
“意?”李無桀皺起眉頭,“前輩是說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