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崎素世如此勸說自己,踮起腳尖走上樓梯。
白林的房門虛掩著,暖黃色的台燈光暈從門縫裡滲出來,長崎素世能隱約聽到少年痛苦的呻吟。
一聲與地麵碰撞的聲音讓長崎素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小林怎麼了?」
她悄悄走了過去,小心地透過門縫打量著。白林此刻正坐在地上,額頭抵著書桌的桌腿,皮膚泛著病態的紅暈。
「不會是發燒了吧?」
長崎素世輕手輕腳地找著她記憶中白林母親曾經存放起來的醫療箱。
「找到了。」
她將溫度計貼到少年的腋下。
“三十九度一,燒得這麼厲害......”長崎素世的眉頭皺成一團。
白林半睜著眼睛,視線渙散地望著她:“媽...?”
她輕輕扶起白林滾燙的身體,少年在迷糊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長崎素世的心像被針紮般刺痛,她從未見過少年如此脆弱的樣子。
“小林,我們到床上去。”她柔聲說道,聲音輕得像羽毛拂過。
她將白林安置在床上,替他蓋好被子,貼上退燒貼。
“我去給你拿毛巾。”長崎素世轉身,拖鞋在地上發出啪嗒的聲音。
當她端著溫水盆回到房間時,白林正不安地在床上翻動,被子被踢開了一半。長期素世急忙放下水盆,重新替他掖好被角。
“小林總是這樣,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她一邊擰著毛巾,一邊輕聲說道,聲音裡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心疼,“明明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毛巾貼在了白林的額頭上。
長崎素世的手腕突然被白林抓住了,力道大得讓她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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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白林突然呢喃道,聲音裡帶著哭腔。
長崎素世的臉上滿是驚訝,這才發現似乎白林的父母都不在家中。
“一個人好難...”
長崎素世的心猛地揪緊了,她輕輕撫摸著白林握著她手腕的手,仿佛這是她唯一能給予少年的安慰。
“如果沒有rupa姐...如果沒有菊裡姐...”白林斷斷續續地說著,眼角滲出淚水。
“睡吧,我在這兒陪你。”她模仿著記憶中母親哄自己入睡時的語調。
白林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但握著她手的力道絲毫未減。長崎素世靜靜地看著他,聽著時鐘的滴答聲與少年不均勻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白林的手終於鬆開了。長崎素世活動了一下發麻的手指,將兩片退燒藥和一杯溫水放在床頭。
她的眼神滿是憐惜,雖然長崎素世並不知道少年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但她知道此刻的白林是無助的。
即使這一切可能不由她來做更好,長崎素世當然明白那不是屬於她的星辰,但在某個瞬間,星光卻是灑落在她的肩頭上。
可惜生活並非童話,長崎素世也未曾擁有那份幸運,她輕輕地向他靠近,卻不曾想,他如晨霧般消散。
但此刻,少女短暫地擁有了屬於她的星辰,即使在星辰蘇醒後,一切都將恢複原樣,但長崎素世並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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