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威武館三樓會客室,大理石地麵光可鑒人,水晶吊燈璀璨奪目,歐式雕花的牆壁上掛著幾幅名畫,旁邊的古董架子上擺滿了各種飾物,看上去倒也有幾分風雅。
室內僅有林昊與李龍二人,相對而坐。
李龍親自為林昊沏上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茶香嫋嫋升騰,彌漫在兩人之間,聲音低沉而誠懇,眼神充滿忐忑。
“不知先生貴姓,今日來此恐怕沒有踢館這麼簡單吧?如可以還請先生賜教!”
林昊哪裡還不知道李龍在擔心什麼,今天又是踢館,又是治傷的,有心之人眼裡這定是恩威並施,順勢之下肯定是要掌控青龍幫,可真的有必要嗎?
如若不是擔心青龍幫對自己不利,斷然不會耗時耗力來此踢館,浪費這些時間還不如山中修煉!
當然,現在自己簡直是孤家寡人一個,要對付趙天雄,而且自己今後要去找修煉資源,肯定不會一直留在蘄縣,少不了讓李龍辦些事,遲早他會知道自己是誰,還不如坦誠相告。
自己最大的秘密不是自己是誰,而是修真傳承!
思慮至此,林昊也不隱藏,抬手摘下了黑布巾,語氣悠悠。
“李會長放心,我對掌控青龍幫毫無興趣,來此隻因清平村。目的隻有一個,以後青龍幫不得再助紂為虐,欺壓弱小,否則,休怪我下手無情!”
話畢,林昊徹底放開煉氣二層氣勢。
頓時,有如泰山壓頂般讓人窒息之感,排山倒海間湧上李龍心頭,冷汗滲滲流出,片刻濕透了衣衫。
李龍心驚不已,知道自身在這位麵前,或許連螻蟻都算不上,剛才如果自己沒有放低姿態,撤了一眾槍手,還有沒有機會送醫院急救室都不確定,真的是好險啊!
好在這股威壓一閃即逝,李龍心知這隻是威懾,但已然無法淡定,雙腿顫抖,說話都不利索。
“先…先生,李某知錯,日…日後斷不敢為難清平村,我…我發誓,如有違背,天打雷劈!”
林昊沒有為難李龍,畢竟混黑社會的,還能說出“隻拿錢辦事,絕不沾人命”這類話,說明他還算是個有底線的人。
雖然李龍修為差了些,但以自己醫道、丹道手段,助他突破修為,也不算難事。
敲一棒子、給個甜棗的道理,林昊還是懂一些的,不然沒點好處,誰肯為你死心塌地辦事。
“記住你的話。我就是清平村人,姓林。”
“沒想到林先生如此年輕,竟有這等高深莫測修為,實在是讓李某大開眼界。剛先生為我療傷時,我能感受到自己似乎有踏入武者境界的契機。”
剛剛那股氣勢,李龍斷定林昊就是武者,還是比較高階的武者。
這對他來說,可是個天大的機緣,抓住了能得到一些指點,說不準就能突破到新境界,那可就是另一片天地了。
李龍的想法沒錯,他抓住了機會,也在不久的將來這片星空之上威震一方的霸主。
林昊輕輕抿了口茶,放下茶杯。
“你有傷在身,本就氣血受阻,修煉又過於剛猛,故而導致每次運功三焦經都有阻滯感,經絡不通自難寸進。我剛治傷時順道疏通了你的經絡,氣通則順,契機自現。”
林昊頓了頓,雖不知道武者是如何突破的,但觀李龍氣勢,應是在突破邊緣,不如趁此機會甜棗給大些。
“我觀你後背似有彈片,如若不取出,想再進一步恐怕很難。”
李龍瞳孔微縮,喉結滾動。
“先生觀察事物細致入微,連我身上彈痕都發現了,真乃神人也!實在難以啟齒,我原本是一名特種兵,也曾在部隊立過功勳,可我現在卻在混黑道。”
李龍似乎對當兵的經曆很有榮譽感,說到現在的境況,竟然滿臉都是尷尬。
“十年前邊境緝毒時中彈,軍醫說離腎動脈太近,以目前醫學手段取出恐有極大危險,這十年來我一直是‘帶彈之身’,每逢陰雨天都會作痛。”
林昊也曾有過從軍夢,對軍人有天生的敬意,奈何父母希望他上大學,留下了未入軍營的遺憾,印象中軍人都是嫉惡如仇,沒想明白李龍為何成了黑社會老大,於是追問。
“那你怎麼成為幫會頭目?”
李龍一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