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霓虹在天際線上織就一張璀璨的網。
省城“嘉得拍賣行”大廳穹頂綴滿水晶吊燈，將現場照得恍若白晝。
一個留著絡腮胡、戴著金絲眼鏡的青年，端坐第三排右側靠邊vip座位，正刻意壓低嗓音與人交談，很有一番成熟穩重氣息。
這青年正是喬裝打扮後的林昊。
午後，林昊決定拿出兩件法器，參與拍賣籌集資金，從古玩市場得到的消息看，法器稀有成交價高。
來到拍賣會接待大廳說明來由，接待小姐聽到手中玉佩是“法器”，驚得差點失手掉落。
很快，專家組給出了鑒定結果，看到拍品描述，林昊差點將剛喝的茶水直接嗆出——先秦工藝、天然磁場、可抗槍擊的一級防護法器！
“明明隻細微改動了一些玉質紋路，怎麼就檢測出是先秦來了？”
“玉佩加持了靈氣描述‘天然磁場’倒也不為過，可這抗槍擊又是怎麼回事，煉氣四層靈力強度還沒正麵抗過子彈，但按宗師可抗子彈看，應該還差了點，難道主辦方還敢誇大功效，或是加載的陣法有些作用？”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成交價值會更高。”
最終，拍賣場按每件七千五百萬價格，預付給林昊一億五千萬，承諾流拍則按預付價收購，成交補齊差額。同時，還特意送了一張拍賣會vip座位票。
大廳內，十二排環形坐席呈扇形向展台收攏，約莫二百四十個座位。
前三排vip區的描金椅背在燈光下泛起綢緞光澤，與普通區的啞光木椅形成微妙區隔。
穿墨綠旗袍的侍者穿行於過道，手中托盤裡的香檳杯折射出細碎光斑，仿佛遊動的星群。
林昊未敢散開神識探查，這場所能進來的應該都非尋常之人，難保也會有其他修士，能避免麻煩絕不找事。
林昊目光掃過第二排vip席，居中位置稍左位置，蘇雨晴月白旗袍上的竹紋在燈光下若隱若現，珍珠發簪將烏發綰成低髻，正側頭與右側身旁的吳岐山低聲討論拍品目錄。
她的指尖劃過紙頁上“七葉靈芝”的條目時，睫毛輕顫了一瞬。
斜後方兩位珠光寶氣的貴婦正用鑲鑽手機偷拍她側影，卻被安保人員抬手示意製止下來。
原來，真正的美女不隻受男士青睞，女士同樣喜歡。
晚七時整，水晶吊燈的光束如聚光燈般打在展台中央，女主持人踩著七公分裸色高跟鞋踏上展台，絲綢質感的香檳色西裝，隨著步伐泛起漣漪。
她將耳麥調整至唇角最佳收音位，含笑掃視全場，珍珠耳釘在燈下折射出柔光。
“今夜的這座藝術殿堂，因諸位慧眼而熠熠生輝。”
尾音未落，展台地麵突然升起兩道藍光，臨時增拍的法器在特製亞克力罩內緩緩旋轉。
“我是今晚拍賣會主持小婉，首先，容我僭越劇透——”
她指尖輕按掌中遙控，身後環形屏幕立刻解析一塊玉佩紋路。
林昊感慨良多，城市套路太深，這主持小姐身材火辣、明眸皓齒、紅唇似火，雙眼靈動充滿誘惑，聲音清脆如百靈鳥輕鳴，光看她就已經有了狂熱的衝動。
“半小時前，我們收到一份神秘委托。本場拍賣會拍品臨時增加……兩件一級防護法器！”
主持人很會把控節奏，說完後靜靜等待場下反應，片刻後，掌聲如雷鳴般響起，還有人高喊著。
“法器！”
“法器！”
“按寄拍人要求，這兩塊玉牌將分彆作為第二、第六件拍品競拍，原海報上拍品依次後移。如此一來，今日拍品一共十五件。”
待掌聲稍息，主持人繼續介紹後，舞台中央升起一個展櫃。
隻見主持人雪紡襯衫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間積家翻轉腕表，白手套捧起天青釉洗的動作，像托著易碎的月光。
“現在讓我們暫彆法器，溯洄千年——”
展櫃溫度驟降製造的薄霧中，釉色化作凝凍的蒼穹。
“今天第一件拍品……北宋汝窯天青釉洗，起拍價三千萬，每次加價不少於一百萬。”
她的指尖懸停在瓷器上方三毫米處，環形鏡頭捕捉到釉麵蟬翼紋。
“這些開片不是裂痕，而是時光的筆觸。當徽宗在艮嶽寫下‘雨過青天雲破處’，他絕想不到工匠竟用窯火將詩意燒製成型。”
忽然蓮步輕抬向前邁出兩步，聲調陡然昂揚。
“這是最珍罕的夢寐之器，是現存民間唯一完整這器，是華夏美學的巔峰之作！”
黃銅槌重重叩響展台，驚起一片倒抽冷氣聲。
“現在，請允許我聽到第一個報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