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人員很是專業，封存所有物證，登記在場人員信息後，帶走了兩女。張陽、李輝以聚會組織者身份，主動前往說明情況。
警笛聲逐漸遠去，蜀香閣二樓的雕花木窗在夜風中吱呀作響。
執法記錄儀的藍光最後一次掃過滿地狼藉，王璐被銬住的雙手有水痕灑落，眼裡充滿著心慌失措。
孫婷婷的高跟鞋跟卡在樓梯縫隙裡，斷成兩截的鞋跟如同此刻支離破碎的體麵。
“昊子，我陪李輝去派出所做筆錄。”
臨走前，張陽站在霓虹斑駁的巷口，雙手交錯反複摩挲著手機邊緣。
“李輝這小子...”
他欲言又止地望向蹲在警車旁發抖的身影，那個總愛拍短視頻的陽光男生，此刻正把臉埋在掌心，也許是被人利用後的羞愧，讓他始終都不敢抬頭。
“該愧疚的是設局的那幫人，你們也是受害者。”
林昊拍了拍張陽的肩膀，他不想因此事讓他背下心理負擔，但設局之人必須付出代價。
神識悄然蕩開，五百米範圍內，夜跑學生耳機裡的搖滾樂、保安室電視機播放的晚間新聞、甚至花壇泥土裡蚯蚓蠕動的窸窣聲，都在他識海中纖毫畢現。
可惜運氣好像沒有站在林昊這邊，來來回回探查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王文軒及趙銳身影，倒時看到了很多讓他麵紅耳赤的“少兒不宜”畫麵。
林昊心中暗暗告誡自己，以後非必要還是不能這麼探查，不然那個“大能”正在辦事，弄不好會應了鼎爺那句“一巴掌拍死了”。
“還是實力不夠啊，要是能達到築基境，找起來估計就容易多了。”
無奈之下，林昊隻能攔下一輛出租車，用最原始的辦法，乘車從省城一環、二環開始，一環環繞著轉，然後散開神識慢慢探查。
夜風裹挾著江城的濕氣鑽進出租車後窗，林昊閉目假寐著。
車載廣播正在播放著輕軟的音樂，主持人用甜膩的嗓音推薦失眠療愈課程，背景音裡夾雜著細微電流聲。
接近半個多小時的神識持續外出，讓林昊感覺十分疲憊。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三環外的一家星耀娛樂會所包廂找到了目標。
此刻，金碧輝煌的“星耀ktv”頂層，王文軒仰倒在真皮沙發裡，紀梵希襯衫解開三粒紐扣，露出鎖骨處新紋的蠍子圖騰。
趙銳佝僂著背往冰桶裡添酒，冰塊撞擊聲掩不住他發顫的尾音。
“王少，孫婷婷她們栽了，如果供出幕後主使，恐怕您...”
“與我何乾？”
王文軒斜睨了趙銳一眼，眼神中滿是不屑，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威士忌，舌尖漫不經心地舔過杯沿。
“發起組局的是你，給他們轉賬付款的也是你，從頭到尾這事我就沒參與！但你放心，我會保你。”
“這...是，是，這事王少毫不知情！”
趙銳心中充滿苦澀，“卸磨殺驢”當王少的替死鬼，他倒早有準備，畢竟他們做的壞事實在太多了。
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又不得不撇清與王少關係，不然恐怕死得會更難看。
“公安局那邊我會招呼好，她們要是真蠢到把我供出來，王家的手段，她們應該清楚。”
王文軒對趙銳的態度很滿意，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威懾力，眼中閃爍著陰冷的光，似乎在想象著對那兩個女生的懲罰，更像是對趙銳的警告。
趙銳不敢再多說，隻能賠笑著點頭，心裡卻暗暗叫苦。深知王文軒的狠辣，可這次的事情一旦敗露，他絕對脫不了乾係。
目光在房間裡遊移，試圖找些彆的話題轉移王文軒的注意力，額頭上的汗珠卻止不住地冒出來，在燈光下閃爍著。
“這事充滿蹊蹺，我全程都在關注林昊那小子的一舉一動，但實在沒看透是怎麼調包的！”
為轉移話題，趙銳提出了自己的質疑。這一整晚，他都通過兩女針孔攝像傳來的信息，全程關注著現場情況，沒有找到絲毫破綻。
“難不成那小子有特異功能？”
“就他，一個鄉下窮小子罷了，難道你忘了三個月前，我略施手段，他不就變成一個傻子了嗎？這次大概率就是個巧合，說不準兩個蠢女人把杯子搞錯了。”
王文軒對林昊是一百個瞧不起，雖然也沒想明白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差錯，但改變不了他固執的認識。
林昊抵達“星耀ktv”時，王文軒正左右手各摟著陪侍小姐，和其中一名對唱《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