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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王者的憂思(1 / 2)

1:北疆驚雷,王者的憂思公元前307年,初春·邯鄲·趙王宮)

主要事件:趙武靈王因北方邊境接連慘敗而驚醒,深刻認識到傳統車步兵麵對遊牧騎兵的劣勢,腦海中初次萌發變革念頭。

拂曉前的邯鄲王宮,寂靜得隻剩下更漏滴答和遠處幾聲稀疏的雞鳴。趙雍,也就是趙國的第六代國君武靈王,猛地從臥榻上坐起,額頭上密布著一層細密的冷汗。

又是一個噩夢。

夢裡,無邊無際的草原上,煙塵蔽日。趙國依仗的傳統戰車,那曾經象征強大武力的龐然大物,在輕捷如風的胡人騎兵麵前,笨拙得像陷入泥潭的巨獸。胡人騎兵呼嘯著,手中的彎弓如同死神的鐮刀,箭矢帶著淒厲的哨音傾瀉而下。趙國的精銳甲士,厚重的鎧甲此刻成了催命符,他們徒勞地揮舞著長戈,卻連敵人的衣角都碰不到。士兵們倒下的身影、戰馬的悲鳴、胡人得意的呼哨聲……交織成一片血色的煉獄。最後出現的,是樓煩王那張猙獰的笑臉,和他手中滴血的戰刀。

“啊!”趙雍低吼一聲,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這不是夢,這是不久前發生在代郡邊境的真實慘敗!樓煩、林胡這些北方的“騎寇”,像禿鷲一樣盤旋在趙國漫長的北疆,利用他們來去如風的騎射功夫,頻頻襲擾,劫掠人口牲畜,趙國軍隊疲於奔命,卻每每損兵折將,苦不堪言。就在月前,一支趙軍斥候隊被胡騎全殲的消息傳來,主帥的頭顱被懸掛在胡人營地前的木杆上示眾,這成了壓垮趙雍內心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披衣起身,走到窗邊,推開厚重的窗欞。初春的寒風帶著料峭的涼意灌入,讓他稍微清醒了些。遠處邯鄲城的輪廓在晨曦中若隱若現,這座耗費無數心血營建的都城,此刻在他看來,堅固的城牆下潛藏著巨大的危機。

“父王……”身後傳來少年稚嫩的聲音。是他的次子趙何即後來的趙惠文王),不知何時也醒了,揉著惺忪的睡眼,擔憂地看著父親,“您又做噩夢了?”

趙雍轉過身,看著兒子清澈的眼睛,心中的沉重感更甚。他蹲下身,撫摸著趙何的頭:“何兒,你可知道,在我們北方,有群狼環伺。他們騎在馬上,快得像風,射出的箭像長了眼睛。我們的勇士,空有滿腔熱血和堅固的鎧甲,卻追不上,打不著……”

“那……那怎麼辦?”趙何的眼神裡充滿了困惑和一絲恐懼。

“是啊,怎麼辦?”趙雍像是在問兒子,更像是在問自己,問這沉寂的宮殿,問這看似強大實則危機四伏的趙國。他回想起自己少年繼位,經曆五國相王魏、韓、趙、燕、中山五國互相承認對方為王)時的意氣風發,到如今被中山國這樣的“千乘小邦”牽製,被北方胡騎欺淩的憋屈。一種強烈的屈辱感和變革的衝動在他胸中激蕩。

他走到巨大的羊皮地圖前,手指重重地點在代郡、雁門一線,那是趙國防禦胡騎的最前線,也是失血最嚴重的傷口。“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喃喃自語,眼神銳利如鷹,“祖宗留下的車陣步戰之法,對付中原諸侯尚可,對付這些草原上的豺狼……行不通!我們必須找到自己的‘快’,自己的‘利’!”

一個模糊而大膽的念頭,第一次清晰地浮現在趙武靈王的腦海中:學習敵人!學習他們的長處!胡人靠什麼贏?不就是靠騎馬和射箭嗎?如果趙國也能擁有這樣一支強大的騎兵……

這個想法讓他自己都感到一陣心悸。學習被鄙視為“蠻夷”的胡人?穿他們的衣服?像他們一樣騎馬射箭?這簡直是離經叛道!那些世代簪纓、以禮樂為尊的宗室貴族、朝堂重臣們會怎麼想?他們會同意嗎?

趙雍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眼神卻愈發堅定。他仿佛看到了夢中那些倒下的將士不甘的眼神,聽到了邊疆百姓痛苦的呻吟。作為一國之君,守護社稷和子民是他的天命!個人的名聲、貴族的反對,在國家存亡麵前,又算得了什麼?

“此路不通,則必改弦更張!”他對著初升的朝陽,低聲立下了誓言。

【本章啟示】固步自封是失敗的溫床。當環境劇變,舊方法失效時,真正的強者不是抱怨對手太狡猾,環境太惡劣,而是勇於正視差距,敢於打破思維定式,從對手身上尋找破局的關鍵。趙武靈王麵對草原強敵的噩夢,沒有沉溺於天朝上國的虛妄尊嚴,而是冷靜看到了差距,萌生了“師夷長技”的變革種子,這第一步的勇氣,尤為可貴。

2:胡服初試,朝堂風波公元前307年,春末·邯鄲·偏殿)

主要事件:趙武靈王在親信重臣肥義的支持下,首次嘗試穿著胡服,並在小範圍朝議中提出“胡服騎射”構想,引發以公子成為首的保守貴族激烈反對。

邯鄲宮城深處,一間僻靜的偏殿內。趙武靈王站在一麵巨大的銅鏡前,神情有些……怪異。他的貼身侍從和心腹重臣肥義站在一旁,表情更是複雜,想笑又不敢笑,帶著幾分新奇和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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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的趙雍,已經脫下了寬袍大袖、峨冠博帶的傳統華夏君王服飾。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截然不同的裝束:貼身窄袖的上衣,緊束腰身;下身是一條長及腳踝的合體長褲,而非傳統的裳;腳蹬一雙堅固的皮質短靴,靴筒剛好包裹住小腿。這一套裝扮,正是北地胡人日常所穿的“胡服”。

趙雍試著抬了抬胳膊,又踢了踢腿,臉上露出一絲驚喜:“好!果然利落!舉手投足,毫無掛礙!肥卿,你也試試!”他拿起另一套胡服遞給肥義。

肥義,這位以忠誠、穩重著稱的老臣,看著手中這套“奇裝異服”,內心掙紮萬分。作為深受周禮熏陶的重臣,穿著蠻夷之服,這簡直是……斯文掃地!但看著君主眼中閃爍的興奮和期待,看著他為了國家安危殫精竭慮的模樣,肥義把心一橫:“老臣……遵旨!”

肥義笨拙地換上了胡服,寬大的身軀被包裹得有些緊繃,動作也變得小心翼翼,顯得頗為滑稽。殿內幾名年輕侍從忍不住掩嘴偷笑。肥義老臉微紅,但活動了幾下後,他也驚訝道:“咦?大王,此衣確實……行動便捷許多!隻是……”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隻是……頗不合禮製啊,恐為天下笑。”

“天下笑?”趙雍冷哼一聲,目光炯炯,“寡人豈是貪圖安逸、追求奇服之人?肥卿且看!”他猛地從侍從手中接過一張硬弓,張弓搭箭,動作在胡服的襯托下顯得格外乾脆利落。“著此衣,跨駿馬,引強弓,馳騁疆場,豈不比那寬袍大袖,登車都費勁強上百倍?禮製?禮製是用來強國安民的!若禮製成了束縛手腳、坐以待斃的枷鎖,要它何用?寡人欲效胡人之長,習其騎射,建我大趙鐵騎,以禦北狄!此乃強兵雪恥、安邦定國之大計!”

肥義被趙雍的決心和清晰的思路所震撼,他深吸一口氣,深深一揖:“大王雄才大略,老臣……明白了!老臣願追隨大王,披此胡服,習練騎射,雖千萬人,吾往矣!隻是……”他抬起頭,憂慮重重,“朝中大臣,特彆是宗室貴戚,恐難體察大王苦心,阻力必巨啊!”

趙雍重重拍了拍肥義的肩膀:“寡人早知此路艱難。肥卿,明日朝會,寡人便要先議此事!你當助我!”

次日朝會。當身著胡服外麵仍罩著象征王權的禮服,但能明顯看出內裡不同)的趙武靈王和同樣穿著胡服內襯的肥義出現在大殿上時,如同往平靜的油鍋裡潑進了一瓢冷水,瞬間炸開了鍋!

滿朝文武,目瞪口呆!竊竊私語很快變成了嗡嗡的議論聲,不少老臣氣得胡子直哆嗦,眼神中充滿了震驚、不解,甚至……鄙夷。

“肅靜!”趙雍威嚴的聲音響起。他環視群臣,開門見山,痛陳趙國北境之危,傳統戰法之弊,然後鄭重提出了他的構想:“寡人深思熟慮,欲使舉國之民,無論貴賤,皆棄寬裳廣袖,改穿胡服;廢車乘繁瑣,習練騎射之術!如此,練就精騎,方可製衡胡虜,揚我國威!”

話音未落,一個洪亮而激動的聲音便響起:“大王!萬萬不可啊!”宗室重臣,趙武靈王的叔父公子成也稱趙成)大步出列,他須發皆張,臉漲得通紅,仿佛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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