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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草原崩裂,風雪南歸(2 / 2)

整個渭橋上下,長安內外,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帳內那躬身行禮的身影和端坐的天子身上。

漢宣帝劉詢的目光深邃如潭。他清晰地看到了呼韓邪眼中那份深沉的屈辱、無奈,以及破釜沉舟後所求的“生路”。他更看到了這個姿態背後,對大漢國威前所未有的確認!沒有勝利者的驕矜,他緩緩起身,步履穩重地走到呼韓邪麵前。

“單於深明大義,遠來歸化,實乃萬民之福,天下之幸!”宣帝的聲音沉穩而充滿力量,清晰地傳遍帷帳內外。他親手扶起呼韓邪,這看似簡單的動作,卻蘊含了無上的政治信號——大漢天子,親自扶起了臣服的匈奴單於!“賜單於冠帶、衣裳、黃金璽、玉具劍、佩刀、弓矢、棨戟、安車、鞍勒、馬匹、錦繡、絮帛……”

一連串豐厚的賞賜名稱被謁者高聲唱出黃金嵌“匈奴單於璽”尤為重要,確認其作為漢朝諸侯王一級藩屬的地位),琳琅滿目的漢家珍寶被一一抬進帷帳。宣帝拉著呼韓邪的手,讓他坐在自己禦座之側——一個位次明顯高於所有漢朝諸侯王的位置位在諸侯王上)!

“單於此來,朕心甚慰。長安即為單於之家,勿複憂慮北顧風寒。”宣帝溫和地說道。

呼韓邪感受著身上精美卻陌生的漢朝冠帶服飾的重量,指尖撫過那方沉甸甸、刻著“匈奴單於璽”的黃金印璽,心中百感交集。屈辱尚未消散,但一股巨大的、劫後餘生的慶幸和一種難以言喻的、對漢朝強盛威儀的折服感,交織翻湧。他再次鄭重躬身:“稽侯珊,謝陛下天恩!永世不忘!”

一場前所未有的隆重國宴隨即在未央宮舉行。美酒佳肴,歌舞升平。漢朝君臣儘顯天朝上國的雍容氣度。呼韓邪被安排在禦座旁最尊貴的位置,接受著無數道目光的洗禮——欽佩、好奇、探究,甚至還有一絲隱藏的嫉妒。他努力適應著這陌生的禮儀和氛圍,眼神卻總在不經意間飄向北方,飄向他被迫離開的那片風雪彌漫的草原家園。酒杯中琥珀色的美酒,映出他複雜難言的眼神:歸附的塵埃落定,但未來的路,是福是禍?那位遠遁西方、性情暴戾的兄長郅支單於,得知消息後,又將掀起怎樣的滔天巨浪?陰影,如同帳外漸濃的夜色,悄然籠罩上心頭。

本章警示:長安盛宴的華光裡,單於杯底映著北方的雪——屈膝換來生路,是智慧還是屈辱?時間終將證明:能承載未來的脊梁,不在於永不彎曲,而在於懂得在何時為更重的分量選擇低頭。

3:西遁梟雄,魔影幢幢

當呼韓邪在長安未央宮享受著漢朝天子賜予的殊榮時,遙遠的西方,一股截然不同的風暴正在瘋狂醞釀。

漠北草原深處,刺骨的寒風中,一支狼狽卻凶悍的騎兵隊伍正在艱難地跋涉。隊伍的核心,是一個身材異常魁梧、麵容如同刀劈斧鑿般棱角分明、眼神如嗜血蒼鷹般銳利凶狠的中年男人。他便是呼韓邪的哥哥,郅支骨都侯單於簡稱郅支單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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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都是廢物!”郅支猛地勒住暴躁的戰馬,手中的馬鞭狠狠抽打在旁邊一個垂頭喪氣的貴族背上,留下刺目的血痕。“屠耆那個蠢貨竟然敗了!呼揭、車犁一群鼠目寸光的家夥!還有稽侯珊那個軟骨頭!他竟然……他竟然投降了漢人?!”郅支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和難以置信而扭曲嘶啞,如同夜梟的嚎叫。

斥候帶回的消息讓他如遭雷擊。五單於混戰,他本想坐收漁利,沒想到呼韓邪竟釜底抽薪,南下投漢!這意味著整個漠北草原的形勢徹底逆轉。漢朝的支持,將使呼韓邪獲得他夢寐以求的“匈奴正統”地位和源源不斷的資源!而他郅支,這個自詡繼承了冒頓大單於最純粹狼性血脈的男人,瞬間成了眾矢之的!呼韓邪成了漢朝的“好藩屬”,那他郅支,自然就成了漢朝和呼韓邪必須聯手剿滅的“叛逆”!

“漢狗……稽侯珊……”郅支咬牙切齒,牙齒磨得咯咯作響,眼中燃燒著瘋狂的火焰。他猛地一揮馬鞭,指向遙遠的西方,聲音如同刮過戈壁的狂風:“這裡待不住了!往西!越遠越好!漢人的手再長,也伸不到康居中亞古國,約在今哈薩克斯坦南部)那片地方!我們在那裡重新建立王庭!總有一天,我要帶著千軍萬馬殺回來!讓稽侯珊跪在我的腳下!讓長安城也嘗嘗匈奴鐵騎的怒火!”

帶著刻骨的仇恨和不滅的野心,郅支率領著最後一批死忠部眾,裹挾著沿途擄掠的人口和牲畜,開始了漫長而殘酷的西遷之路。他們穿越荒涼的戈壁,翻越險峻的雪山天山或帕米爾高原邊緣),如同瘟疫般掃過沿途弱小的綠洲城邦。血腥的屠殺、無情的掠奪成了他們西行的標誌。

數年後,郅支終於在中亞的塔拉斯河位於今哈薩克斯坦與吉爾吉斯斯坦交界)流域,靠近康居國的地方站穩了腳跟。他憑借強悍的武力,威逼利誘康居王,獲得了一塊地盤。在這裡,他不再是那個在草原上與其他單於周旋的競爭者,他成了肆無忌憚的暴君!

他驅使著俘虜和被征服的部族,用最原始、最殘酷的方式,在荒原上修築起一座堅固的城池史稱“郅支城”)。城牆上插滿了被剝皮風乾的敵人屍體,如同恐怖的地標。他自封為“萬王之王”康居語可能稱“太陽王”),狂妄地要求周邊所有國家向他臣服納貢。

更讓漢朝無法容忍的是他對漢朝使者的態度。當漢朝派遣使臣穀吉等人不遠萬裡前來,試圖交涉、宣示主權並探明情況時,郅支那被猜忌和狂妄扭曲的內心,徹底爆發了。

“漢使?”郅支坐在他那堆滿了搶掠來的金銀財寶的“宮殿”裡——一個用石頭和木頭搭建的巨大帳篷,聽著屬下的稟報,嘴角扯出一個殘忍而輕蔑的弧度,“稽侯珊在長安當狗,漢人就以為可以對我指手畫腳了?笑話!”他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把這些漢使給我扣起來!讓他們去放羊!去挖溝!告訴他們,想讓我低頭?做夢!有本事,讓劉詢派他的大軍,飛過這萬裡黃沙和雪山來殺我啊!哈哈哈!”

狂笑聲在簡陋的宮殿裡回蕩,充滿了挑釁和歇斯底裡。穀吉等漢使被粗暴地扣留、侮辱、強迫做苦役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飛越千山萬水,最終化為一份染血的、字字控訴的緊急文書,狠狠砸在了漢元帝劉奭,宣帝之子)長安未央宮的禦案之上!郅支,這個西遁的梟雄,成了大漢帝國西北邊疆最凶悍、最狂妄的一根毒刺!他的魔影,在萬裡之外,獰笑著挑戰著漢帝國的權威底線。

本章警示:狂徒在萬裡荒漠築起血城,以為天塹能埋葬規則——殊不知,當傲慢突破底線,地獄之門便在腳下開啟。世間最遠的距離,不是千山萬水,而是瘋狂與毀滅之間那道薄薄的界限。

4:矯詔雷霆,萬裡誅凶公元前36年)

西域都護府治所在烏壘城,今新疆輪台附近),低矮的土坯房內,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油燈的火苗不安地跳動著,映著兩張緊繃的臉。

西域都護甘延壽,這位以穩健著稱的老將,此刻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劇烈的咳嗽撕扯著他的胸膛,蠟黃的臉上病容深重。他手中緊緊攥著那份來自長安、措辭模糊的詔書副本——大意是“相機行事,勿輕啟邊釁”,顯然是朝中那些主張“羈縻”、“安撫”的文官占了上風。而對麵的副校尉陳湯,如同一頭被激怒的雄獅,焦躁地在狹小的屋子裡踱步,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咳…咳咳…仲公陳湯字子公,尊稱),稍安勿躁…”甘延壽喘息著開口,聲音沙啞,“朝廷的意思很清楚…不讓我們擅動刀兵。郅支遠在康居,萬裡之遙,糧草轉運艱難,疫病橫行…勝算難料啊!萬一…”

“沒有萬一!”陳湯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一雙眼睛在昏暗中灼灼放光,如同燃燒的炭火,死死盯著甘延壽,“甘都護!不能再猶豫了!郅支是什麼東西?他殺我使者,辱我國格,築城招兵,威逼鄰國!烏孫、大宛諸國使者就在外麵候著,他們怕什麼?怕的就是我們漢朝現在這窩囊樣子!怕我們不敢打!”

他一步跨到甘延壽案前,大手重重拍在地圖上郅支城的位置,聲音低沉卻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量:

“您看看!郅支剛立足不久,城防未固,康居王對他也是陽奉陰違,其他西域諸國更是恨他入骨!這正是天賜良機!若等他將康居、烏孫徹底綁上戰車,城堅糧足,羽翼豐滿,席卷西域,威脅河西,到那時我們再去打,要填進去多少將士性命?耗費多少國庫錢糧?!”

甘延壽看著地圖,又看看陳湯那張因激動而漲紅的臉,劇烈地咳嗽起來。他不是懦夫,他比誰都清楚郅支的危害。但“矯詔”的罪名,足以讓他和陳湯萬劫不複!他閉上眼睛,漢使穀吉被折磨致死的慘狀、郅支城頭懸掛的恐怖屍體、西域諸國使者惶恐絕望的眼神…交織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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