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色各異。
宗澤聞之,麵如鐵鑄,眼中精光大盛;
而康王趙構,卻是眉頭緊皺,臉色陰晴不定。
這封聖旨,直接越過了自己這個“大元帥”,把兵權交給了宗澤!
幾萬人馬的指揮權,還沒焐熱呢,就交出去了。
趙構欲哭無淚,內心的宏圖大計也隨之煙消雲散。
誰能想到,官家會對自己如此防備?
他當然不知道,眼下的大宋皇帝,已經不是自己的親哥哥了,而是五百年後的大明皇帝!那個最忌諱宗室藩王領兵的崇禎皇帝!
更彆說崇禎熟知曆史,知道趙構這小子不本分,隻等東京劇變,想要帶著人馬跑路,去南方自立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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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跑路之前,崇禎精準截胡,把趙構小老弟擼成了光杆司令!
趙構沉默了很久,才低聲問了一句:“官家……真的還在東京?”
曹輔答道:“官家親登城頭,與兵士同守,衣甲不卸,糧水同嘗,誓言金人不退,他不退一步。”
他話鋒一轉,語氣肅然而莊嚴:
“官家親口所言:‘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曹某此番奉旨前來,隻為轉達此誌。”
“君王死社稷……”
趙構輕聲重複著這五個字,麵上閃過複雜之色,仿佛既有欽佩,又似帶著幾分茫然與……隱隱不安。
眾將麵麵相覷,竟無一人敢出聲。
須臾,趙構仰首而笑,似是自嘲:“好一個君王死社稷!官家真乃明主,我輩不及!”
曹輔沒有理會他發神經,目光一轉,看向宗澤:“宗老將軍,官家盼你入京,如甘霖解旱。”
宗澤拱手而出,聲音鏗鏘:“末將宗澤,即刻整頓兵馬,馳援東京!”
曹輔點點頭,並沒有離開,又自懷中取出一道小旨:“陛下另有手詔,傳嶽飛勤王,儘銳而發。”
“嶽飛?”趙構一愣。
大殿裡所有的將軍也都麵麵相覷,滿臉問號。
“誰是嶽飛?”
“沒聽過這號人啊……”
“哪個部隊的大將?”
議論聲四起,滿殿困惑。
就在眾人疑惑之際,大殿角落處,一位身穿鐵甲、站姿挺拔的將領緩步而出,正是前軍統製劉浩。
他躬身稟道:“回殿下,嶽飛乃末將部下,現職承信郎。”
“什麼?承信郎?!”
殿中一眾將軍都炸了,眼珠子瞪得溜圓。
承信郎是個什麼品階?
大宋武職五十三階,自上而下,尊卑森嚴,承信郎僅位列第五十二階,從九品末等,幾乎已是邊緣武職,權位不及一地巡檢。
堂堂聖旨,竟欽點此等低階武官勤王救駕,何其荒唐?
汪伯彥微蹙眉頭,嘴角含笑,卻並未出聲。
他們看明白了,這八成是東京城裡那位官家,又在搞什麼“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政治秀了。
趙構臉色變幻不定,低聲道:“嶽飛,此人何在?”
劉浩躬身應道:“昨日末將命嶽飛率三百騎偵查李固渡敵情,至今未歸。”
曹輔卻冷笑一聲:“未歸?但願他不是遲遲未戰,貽誤軍機。”
他是孫傅的副手,臨行前上官再三叮囑定要完成官家交代的任務,不得有失。
宗澤沉聲道:“曹相公放心,嶽飛之人,末將麾下識得其才,必不誤命!”
“嗯,宗老將軍請儘快安排!”曹輔點點頭,沒有刁難。
一旁趙構沉吟片刻,終未多言。
隻是看著那道聖旨,心頭像壓了一塊冰。
而殿中的所有將領,也都沉默了元帥之職轉移。
至於那年輕的承信郎,究竟是何人,竟讓官家親自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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