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兩名身形魁梧的金兵手持大斧從兩側包夾,怒吼殺來。
姚友仲身形微側,避開一斧,同時長刀反手一撩,自下而上,精準斬斷另一名金兵喉嚨,鮮血噴湧,濺了他一身。
他身形不停,手中長刀在空中劃過弧線,直取那名手持大斧的金兵謀克千夫長)麵門。
刀刃呼嘯而過,半個頭顱連同頭盔齊齊削去,紅白之物,濺灑一地。
這操作,簡直是教科書級彆的暴力美學,輸出爆炸!
這連續三刀,斬將奪旗,儘顯悍勇。
姚友仲每斬殺一名敵人,便發出一聲震天怒吼,聲中儘是積壓已久的鬱結與悲憤。
他攻勢如狂風驟雨,雷霆萬鈞,不僅震懾金兵,更徹底點燃了身後宋軍將士們被壓抑已久的血性。
“姚將領威武!”
“殺金賊!替姚老將軍報仇!”
震徹雲霄的呐喊聲,自宋軍陣中爆發,山呼海嘯,一浪高過一浪。
將士們個個奮勇爭先,士氣高漲。
手中刀槍,此刻皆燃複仇火焰,每一刀,每一槍,都帶著要將金賊碎屍萬段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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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緊隨姚友仲身後,將那些尚未反應過來的金兵,悉數清除。
宋軍勢如漲潮洪水,裹挾巨大勝利慣性,衝垮一道又一道金兵防線,直向金軍中軍大帳。
“狗賊受死!”姚友仲怒目圓瞪,一路砍殺,如殺神降臨。
他心頭隻有一念:直搗金軍大帳,斬殺金軍主帥完顏宗翰!
他深信,隻要能取金軍主帥首級,此役便可大獲全勝,金賊必將如喪家之犬般潰退,父親罪責亦能洗清。
沿途金兵抵抗漸弱,這般勢如破竹,讓姚友仲心中升騰起前所未有的豪情。
這波妥妥的人頭狗,爽!
勝利觸手可及,他甚至能心頭已現完顏宗翰驚慌失措之態。
然而,當姚友仲衝至金軍中軍大帳前時,一股森冷寒意卻瞬間凍結姚友仲胸中豪情。
眼中所見,非預想之混亂與絕望。
中軍大帳,燈火通明,無絲毫受襲之慌亂。
那些金兵,沒有驚恐逃竄,甚至沒有一絲驚慌。
此刻他們隊形齊整,嚴陣以待,分明久候在此。
帳前,金軍士卒重甲在身,巨盾在手,列成密不透風之陣,宛若鐵牆屹立。
他們的麵容在火光下顯得冷峻,目中不見絲毫驚恐,反而透出獵人等待獵物時那份冷靜與嗜血。
弓弩手已彎弓搭箭,箭頭在火光下閃爍詭異光芒,直指宋軍;
鐵甲騎兵亦已披掛整齊,戰馬焦躁刨蹄,騎士端坐馬背,長槍斜指,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姚友仲心中驟然冰冷。
他征戰多年,戰場直覺瞬間警示他:這不是一支被偷襲的軍隊,這是一支等待伏擊的軍隊!
金人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毛骨悚然。
“不好!中計了!”
姚友仲心中大駭。
就在他發覺異樣之時,兩側忽然傳來震天的殺喊聲。
無數金兵從黑暗中衝出,弓箭如蝗,密密麻麻地向宋軍射來。
完顏宗翰像是早已料到宋軍會夜襲,布下疑兵之計,將大部分主力埋伏於營寨兩翼,而中軍大帳,不過是誘餌。
更令姚友仲絕望的是,隨著金軍的出現,其主陣前方忽然亮起一片幽光。
那是金軍預設的鐵蒺藜陣,密密麻麻的尖銳鐵刺,在夜色中閃爍著死亡的光澤。
而鐵蒺藜陣後,則是深邃的壕塹,壕塹中更有暗藏的火器和淬毒的箭矢,隻待宋軍踏入,便萬箭齊發。
“撤!快撤!”
姚友仲嘶聲怒吼,但已然來不及。
宋軍將士被死死困在兩翼包夾與前方陷阱之間,進退維穀。
一場慘烈的近身鏖戰,自寅時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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