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若姚友仲是來逼宮救駕,那可就麻煩大了。
隊伍行進中,太上皇趙佶的鑾駕停了下來。
眼見姚友仲所部人馬聲勢浩大,直逼近前,趙佶心中頓時生出幾分不悅。
此刻的他,最怕的便是再生枝節,影響了他“安全南狩”的大計。
於是,趙佶隔著轎簾,以昔日帝王之尊,高聲勒令姚友仲:“姚友仲!朕命你即刻率兵返回東京,留守城池,不得再隨駕南行!”
言辭之間,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然而,姚友仲紋絲不動。
他勒住韁繩,端坐於馬上,高聲回道:“末將是來護衛官家的!還請太上皇勿怪!”
此言一出,無異於當眾打了趙佶的臉,抽的啪啪作響。
趙佶氣得在轎中直喘粗氣,卻也無可奈何。
他深知姚友仲乃是崇禎的死忠,若此時強硬驅逐,恐怕會引火燒身,甚至擔心姚友仲會像方才在城門下那般,直接對他們不利。
趙佶不得不暫時隱忍,隻得命令範瓊等人,日夜嚴密看守著崇禎,以此要挾姚友仲,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這種無力感,讓老藝術家感到異常憋屈。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如此受製於人。
馬車內的崇禎,對姚友仲的忠心感到欣慰,但並不感動。
姚友仲年紀輕輕,行事容易衝動,一旦他與範瓊等人發生衝突,亂軍之中,自己恐性命難保,壞了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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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崇禎通過範瓊,向姚友仲下達了命令,要求姚友仲不得距離太近,隻需在側翼保持一定的距離,形成威懾即可。
此舉既能利用姚友仲的兵力形成保護與壓製,又能避免不必要的衝突,實乃兩全其美之策。
範瓊得了崇禎的命令,連忙傳達給姚友仲。
張邦昌在旁聽聞,不由得對崇禎投去讚許的目光。
他以為崇禎是看清了形勢,知進退,識大體,主動選擇了妥協與配合,心中竊喜不已,暗道這小子總算識相了。
張邦昌甚至還“大度”地向崇禎保證,隻要他乖乖合作,他們絕不會傷害他。
崇禎聞言,冷冷地瞥了張邦昌一眼:“你憑何保證?”
言下之意,你算哪根蔥,能給朕這樣的保證?
張邦昌被崇禎的反問噎了一下,臉色微變,隨即又恢複了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
他撚著胡須,擺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勢,傲然道:“本相身為大宋太師宰相,連太上皇都要給幾分薄麵,保你性命,自是輕而易舉!”
他這話,既是自誇,也是在暗示崇禎,他已掌握大權。
其實他心裡也清楚,崇禎的身份畢竟特殊,沒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殺他,否則會引起天下大亂,也會授人以柄。
崇禎不置可否,隻是淡淡地又問了一句:“若是金軍南下追擊,當如何?”
張邦昌聞言,哈哈一笑,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定王殿下此言差矣!本相已與金國元帥完顏宗翰達成東京議和,金人早已退兵,豈有追擊之理?殿下多慮了!”
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好像自己才是真正的智者,而崇禎不過是個杞人憂天的小兒。
崇禎冷笑一聲,嘲弄道:“金人狡詐多變,你這老貨居然相信其言?”
張邦昌聞言,麵色不悅,挺起胸脯,一副飽經世故的模樣,沉聲道:“本相為官數十年,這點判斷力還是有的,金人此番退兵,是因他們也損失慘重,急於休養生息,豈會再行追擊,自討苦吃?”
這老登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和平”美夢之中,不願醒來。
他堅信自己的眼光獨到,洞察秋毫,而崇禎不過是年輕氣盛,不懂世故罷了。
“殿下還請安歇,老實南遷。”
張邦昌嗬嗬一笑,胸有成竹。
話音未落,馬車外,驟然傳來一陣驚呼聲。
聲音先是零星幾句,隨即化作一片嘈雜的騷動。
一騎快馬如風般撲來,隻聽有衛兵驚慌失措地大喊:“不好了!有金兵!後麵有金兵追來了!正往我行轅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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