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綱憂心如焚,派人多方打聽,曆經千辛萬苦,才終於尋到了太上皇趙佶的蹤跡。
他趕到應天府時,恰好聽聞太上皇趙佶複位,還要冊立諢王趙楷為太子。
李綱頓時怒火中燒,他顧不得舟車勞頓,也顧不得君臣之禮,當即衝入殿中。
“老臣李綱,拜見太上皇!臣途徑東京,聽聞太上皇在此地,特來覲見!”
霎那間,殿內原本虛偽的祥和氛圍瞬間凝固。
張邦昌和王時雍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
靖康元年,金軍南下第一次兵臨東京,正是李綱力主抗戰,組織東京軍民浴血奮戰,才取得了東京守衛戰的勝利。
金軍首次退兵之後,李綱便立刻受到了朝中主和派的排斥和誣陷。
這群鼠目寸光之輩,隻圖苟安,不思進取,將抗金的功臣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當宋軍在河東被金軍擊敗,大將種師道以老病告歸時,那些奸佞小人如耿南仲之流,便立刻提出讓李綱代替種師道擔任宣撫使。
美其名曰“總兵抗金”,實則是將他排擠出朝堂,奪其權柄。
七月,李綱來到河東前線,卻發現自己這個“宣撫使”隻是個空架子。
宣撫副使、製置副使、察訪使等將領都直接聽命於朝廷,宋廷又處處加以限製,使他徒具空名,根本沒有節製軍隊的權力,最終導致兵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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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李綱被召回京城。
九月,被罷去知樞密院事之職,改以觀文殿學士之銜出知揚州。
緊接著,他又被扣上“專主戰議,喪師費財”的罪名,改任提舉亳州明道宮。
十月,再次被貶為保靜軍節度副使,並被安置到建昌軍今江西南城)。
此後,更是被貶至夔州今重慶奉節)安置,可謂是一貶再貶,流放千裡。
張邦昌等投降派本以為李綱這輩子也翻不了身了,沒想到他居然又回來了!
“哦?李卿啊……你不是被貶謫至夔州安置了嗎?緣何擅自離崗,來到此處?”
趙佶看到李綱,臉上不自然地閃過一絲尷尬和厭惡。
李綱是堅定的主戰派,也曾是他與金議和的絆腳石。
李綱不卑不亢道:“回稟太上皇,臣雖被貶,但心係社稷,未敢忘憂國,此番北地動蕩,金人南侵,臣憂心不已,今日聽聞太上皇有意在應天府更名“南京”,並冊封琿王趙楷為太子,臣……臣實不敢苟同!”
張邦昌臉色一變,猛地起身,指著李綱,語氣尖刻:“放肆!李綱!你早已不是宰相!區區一個罪臣,何敢妄議朝政,插手皇家事宜!太上皇複位,自有天命,冊立太子,更是宗社大事,豈容你在此胡言亂語,擾亂軍心!你可知罪?!”
李綱巍然不動,目光直視張邦昌:“我雖已非宰相,然大宋子民,皆有憂國之心!我李綱為臣二十餘載,從未忘卻忠義二字!太子乃國本,太上皇怎可如此輕率,不顧國體,皇位繼承的倫理綱常,擅立太子!”
“此舉於法不合,於禮不符,更恐令天下人心浮動,陷官家於不義,引金人再次南侵!”
李綱直接開啟噴子模式,又指向張邦昌、唐恪等人:“你等諂媚奸佞之徒,隻知阿諛奉承,享樂苟安,置國家安危於不顧!爾等罪該萬死!”
“還有太上皇你!”
目光掃過殿內浮華的陳設,李綱未等宣旨便直接徑直走到殿上,聲音洪亮,帶著一股凜然正氣質問趙佶:“太上皇早已將皇位禪讓官家,如何又擅自複位,再立太子?!”
趙佶被李綱一番話激得臉色發青,拍案而起,怒聲道:“李綱!你放肆!朕……朕乃大宋皇帝,天家血脈!宗社傾覆,朕自當力挽狂瀾!你一介罪臣,怎敢對朕指手畫腳!左右!將他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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