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那部宋軍”,自然指的是嶽飛所部。
完顏斡魯作為金朝開國的“宗室長輩”一代,經曆過無數戰事,但像嶽飛所部的戰鬥力,極少遇到!
人老了,就喜歡求穩。
他不想在河北這個新占之地,與嶽飛那支強悍的軍隊魚死網破,給真定府造成不可彌補的創傷。
完顏斡魯要的是穩固統治,而非無謂的消耗。
完顏銀術可咬了咬牙,麵露不甘:“可那嶽飛,終究是殺害元帥的凶手啊!”
他的眼中,仍舊燃燒著複仇的火焰,恨不得立刻點齊兵馬,直撲趙州,將嶽飛碎屍萬段。
完顏斡魯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一絲長者的教訓:“銀術可,斡離不是死在戰場上,又不是被暗殺,我大金的勇士,馬革裹屍,才是最好的歸宿,死於戰場,是他的榮耀,我們今日之戰,乃是為了大金的疆土,而非個人恩怨。”
完顏斡魯畢竟是太祖的堂弟,屬於金朝開國的宗室長輩,威望甚高。
完顏銀術可即使心有不甘,也不敢再頂嘴,隻得躬身告退。
......
大名府。
杜充東路軍慘敗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靂,狠狠地砸在了左丞相李綱的頭上。
當信使氣喘籲籲地將戰報送到李綱手中時,他的身軀猛地一顫,手中緊握的文牘“嘩啦”一聲散落一地。
“杜充……竟如此不堪!”李綱臉色鐵青,雙唇顫抖,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場潰敗,不僅僅是三萬宋軍的慘重損失,更像一盆冰水,兜頭澆滅了宋軍剛剛燃起的北伐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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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原本被杜充視為建功立業的戰役,在完顏銀術可的鐵蹄下,以宋軍的慘敗,杜充的狼狽潰逃而告終。
這不僅是軍事上的失利,更是對宋軍剛剛建立起來的樂觀情緒的沉重打擊。
它像一麵恥辱的旗幟,標誌著以李綱這位左丞相主導的北伐,已經宣告失敗!
李綱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滿頭的黑發仿佛在一夜之間,被霜雪染白。
這位老臣癱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曾經意氣風發的北伐雄心,如今隻剩下無儘的疲憊和失望。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
大宋未能收複遼國控製的幽雲地區,導致兩河之地直接暴露在金人的威脅之下。
宋軍被迫依靠“水長城”由眾多河泊、湖泊和堤壩構成的防禦體係)來彌補地形的劣勢。
如今,杜充的慘敗,讓這條脆弱的防線再次麵臨考驗。
李綱強撐著疲憊的身軀,下達了全力防守的命令。
他知道,金軍此次雖然大勝,但嶽家軍在前方造成的創傷也不小,金人不敢輕易大規模南下。
金人需要時間消化勝利果實,休整兵力。
這給了宋軍喘息之機。
遠在趙州,嶽飛也得知了杜充兵敗投敵的消息。
他立於城頭,仰天長嘯,聲音中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憤怒與悲涼。
嶽家軍這幾日舍生忘死,冒著孤軍深入的風險,連下三城,為的便是給宋軍打開局麵,創造北伐的有利態勢。
將士們浴血奮戰,苦訓數月,才換來的勝利果實,卻被杜充這個狂妄自負的蠢材,僅僅一日之間,就葬送得一乾二淨!
嶽飛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感覺自己根本帶不動這些蠢豬隊友!
金人此刻雖未追擊,但杜充的潰敗,意味著他的側翼完全暴露,補給線也變得極其脆弱。
一旦金人反應過來,調集重兵反撲,嶽家軍便會陷入孤城之境,全軍覆沒。
為避免將士們白白犧牲,嶽飛縱有萬般不甘,也隻能忍痛下令全軍撤退,放棄剛剛奪回的邢州、趙州三城。
勝利的喜悅如同曇花一現,轉瞬即逝。
河北大地上,剛剛升起的一線希望之光,又被杜充的無能和無恥,徹底掐滅。
好在邯鄲,距離大名府和相州較近,宋軍並沒有放棄,仍派兵駐守,以此構建漳河防線。
這也是此番北伐,宋軍唯一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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