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衍雖然沒有嶽飛那般激烈,亦是麵色沉毅,眼中透露出與嶽飛同樣的堅決。
他站到嶽飛身旁,以示支持。
使者何曾見過如此浩然正氣之人?
被嶽飛的氣勢所攝,嚇得麵如土色,渾身顫抖,再也不敢多言,生怕被嶽飛拔劍給砍了,遂連滾帶爬地離開了滑州城。
......
東京開封府,政事堂。
秦檜聽完使者帶回來的報告,臉色陰沉如水。
原本以為,以嶽飛的軍功和抱負,必然難以抵擋高官厚祿的誘惑。
沒想到他竟如此不識好歹,還出言侮辱自己!
“匹夫!頑固不化!”
秦檜猛地一拍桌案,怒罵道。
但又很快便冷靜下來。
軍務終究不是他所能完全掌控的,他的職責是政治招降,而非軍事行動。
嶽飛招降不了,那便先放一放,眼下金軍對滑州也暫時無力強攻。
“嶽飛不行,還有王彥!”秦檜深吸一口氣,心中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
王彥所部同樣是河北勁旅,若能招降成功,也可達到同樣的目的。
秦檜旋即又派人,帶著更為豐厚的條件,前往大名府勸降王彥及其麾下將領。
除了武將,秦檜更清楚,要徹底瓦解南宋的抵抗,分化金陵朝廷的內部,必須從文臣入手。
南宋朝廷中,主和派依然大有人在。
秦檜拿起筆,暗中寫信給金陵朝廷中的那些老友、舊識,尤其是他的老師、如今在南京朝廷任中書省參知政事的汪伯彥。
信中,秦檜極力鼓吹金人“仁義”,將完顏宗翰兵不血刃攻占開封,扶植趙佶複位一事,描繪成順應天時地利、挽救天下蒼生的“撥亂反正”。
他字斟句酌,筆鋒婉轉,用儘了文人的春秋筆法,將金人“以漢製漢”的策略粉飾成“大金皇帝體恤民情,不欲妄動刀兵,故扶植舊宋宗室以安撫中原”的“善舉”。
甚至描繪了一幅趙佶複位後,中原如何安定繁榮,百姓如何安居樂業的虛假圖景,試圖以此瓦解金陵朝廷臣民的抗金意誌。
而對汪伯彥,這個昔日恩師,秦檜更是許下了足以令任何人為之動容的重諾:
“……老師若能順應天意,慨然南歸東京,輔佐新君,秦檜願將宰相之位拱手相讓,甘為副手,共謀社稷大計,成就一番千古功業……”
書信寫畢,秦檜夫人王氏從旁接過信件,掃了一眼信中的內容,眉頭微蹙,臉上帶著一絲不悅:
“相公,你這般許諾,豈不是要把自己置於人下?他汪伯彥若是真來了,成了宰相,豈不是要壓你一頭?”
王氏目光銳利,深知丈夫的雄心,這種屈居人下的言辭,實在不像是秦檜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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