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朗聲道,聲音像滾雷一般在城頭傳開。
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早已準備好的宋軍鐵騎分左右兩翼衝出,步軍持長槍、刀盾魚貫而下,在城外迅速列陣,與夾擊而來的韓、王兩軍呼應著向金軍壓去。
完顏宗翰不得不再派出數千人馬組成橫陣阻擊,身後則是一路向北沿沱河疾退的主力。
沱河水麵被陽光映得刺眼,反射著金芒。
金軍主力沿著河岸疾行,幾次都想找較淺的河段渡北岸,但想到一旦渡河陣型必亂,而背後正有數萬追兵緊咬不放,一亂就會被全軍掩殺。
完顏宗翰硬是忍住了。
他們隻能沿著沱河一路向西北尋找安渡之所。
這時,完顏宗翰心底已經清楚,大勢已去。
放眼戰場,宋軍旗幟在四麵起舞。
宿州城中的、南麵韓世忠的、西路王淵的,數十裡之內,全是揮舞兵刃、殺聲滾滾的宋軍。
這一刻,四麵八方的宋軍合圍兵力已逾十萬,比金軍還多出一截!
連日攻城無功,加上連番阻擊損耗,金軍的傷亡已近萬人,士氣像被抽走了骨架,眼神中透出疲憊與動搖。
這支曾在北地馳騁的鐵軍,如今已失去往日那股“以一敵百”的銳意。
完顏宗輔看著這些大金勇士,心中泛起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他明白,哪怕勉強突圍,此番南下,也算是徹底敗了!
為今之計,但求安全北撤!
敗軍之勢,如落葉隨風。
沱河水麵映著將暮未暮的天色,泛起一層混雜著血腥與腐氣的霧。
金軍從宿州撤出後,一路沿河急行,盔甲上的血跡與塵土早已分不清顏色。
戰馬上掛著半破的韁繩與染血的馬鞍,呼哧噴出的熱氣裹著焦躁的氣味。
前軍的斥候報告:前方戚家溝有渡口,還有幾處漁莊,漁船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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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消息,讓滿臉戾色的完顏宗翰與東路軍元帥完顏宗輔對視了一眼,這是他們與死神賽跑的機會。
“快,奪渡口!”完顏宗翰斷然下令。
金軍如同餓狼撲向戚家溝。
漁夫與莊民見漫山鋪地的鐵騎殺來,逃得四散。
金兵不費多少氣力,便奪下渡口,搶了上百條漁船,又在下遊截獲了一批商販的貨船。
金兀術縱馬到完顏宗輔麵前,低聲說道:“元帥,若全軍正麵渡河,宋軍必追兵壓至,難免折損,末將以為,可在渡口布下重兵佯攻吸引宋軍,而派精銳部隊,乘夜從上遊淺灘偷渡。”
完顏宗輔目光一亮,隨即沉聲應道:“就依兀術之計!”
是夜,沱河兩岸火光點點。
渡口正麵,金軍列下厚重盾牌陣與弓弩手,鑼鼓震天,如同真要全軍強渡。
宋軍追兵遠遠看去,以為金軍已孤注一擲,便在河岸列陣嚴防。
與此同時,在十餘裡外的一處淺灘,數千金國精銳脫下重甲,隻留短甲輕裝,推著小舟與木筏,在摸黑與低沉水聲中悄然入水。
冰冷刺骨的河水沒到胸膛,士兵們互相咬著戰刀,緊握繩索,隨著浮具緩慢過河。
第二波、第三波迅速跟進,整個偷渡過程,金軍屏住呼吸,如同巨獸在水下潛行。
晨曦初露時,渡口陣中的金軍倏然撤退,宋軍方才察覺中計。
大股金軍已從上遊渡河,正往北岸集結。
完顏宗翰催馬登岸,回望沱河南岸,眼神如刀,向南方冷笑一聲:“大宋皇帝,你還是沒留住本帥!待來年冬天,且看本帥如何馬踏江南!”
話未說完,前軍傳來急報。
“稟元帥!前方遇到大股宋軍,看旗號是河北軍的王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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