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幾個地方,有些書友容易混淆。
宋朝的應天府,是現在的商丘,曆史上靖康之變後,康王趙構在應天府登基稱帝,改應天府為南京,作為行在。
但在明朝,應天府是現在的南京,明朝時也直接稱應天府為南京。
南京在宋朝稱建康府。
本書為了避免宋朝和明朝的應天府混淆,故而將建康府讓崇禎改名為金陵府。
此時,崇禎所在的地方,就是宋朝的應天府,商丘那一帶。
......
應天府,行宮。
禮部官員攜詔冊而來,甲葉鏘然,殿中每呼一人便有將領上前肅然領受。
輪到河北軍節度使王彥時,崇禎略一停頓,唇角微微挑起:
“河北節度使王彥,扼河設防,組建八字軍抗金,此戰更截敵數次,功勞卓著,賜金陵府邸、紫金魚袋!”
殿內頓時傳出一陣低低的驚歎聲。
紫金魚袋!
這不僅是飾物,而是進入官家心腹核心層的象征。
佩此魚袋者,在朝堂可列從一品之位,僅次於宰相與三師。
出使四方,亦可持此為最高禮儀標誌。
王彥因在河北組建八字軍抗金而被崇禎收編,委以重任,逐漸立下大功,但畢竟不是崇禎嫡係,不便將其加封樞密院官職。
但賜下紫金魚袋,象征著願意將王彥納入皇帝嫡係的信號。
禮官捧來金光熠熠的紫金魚袋,黃金打板,鏨刻魚鱗鰭尾,背部穿孔係以紫綾帶,宛如活物一般熠動。
王彥沉聲拜受,難掩激動之色。
接下來是劉光世。
劉光世本是正二品節度使,掌東京開封府諸軍權柄,地位比部分節度使還高。
然而濠州再戰之前,他因棄城而逃,早被崇禎降罪,削為正五品統領,可謂一落千丈。
此刻,崇禎的聲音沉穩卻不失威嚴:“劉光世,宿州城下掩護火器營有功,升任統製官。”
連升二級,劉光世心中微微鬆了口氣,雖然沒能恢複原職,但這已是明顯的寬宥。
他叩首稱謝,語氣裡帶著如釋重負的顫音。
獎賞一環接一環,殿中氣氛漸漸推向頂峰。
將領們麵露喜色,低聲言笑,文官們亦暗自點頭。
這場大捷,確實讓大宋揚眉吐氣。
唯獨立在殿右的範訥,表情漸漸複雜起來。
連劉光世那樣曾棄城之人都得到了升遷,自己堂堂正二品節度使,難道還會被遺忘?
他在心中盤算,按軍功,自己雖未在宿州主戰,但也並非全無貢獻,這些日子一直率部遊走,牽製金人。
拋開彆的不談,你看這兩個月,自己所領山東軍有過傷亡嗎?金人連摸都摸不到,更彆說殺了!
就這功勞,範訥覺得,至少該有個紫金魚袋,甚至加封太尉也不是不可能!
他不由挺直了腰背,把帽簷悄悄扶正,暗暗想著:待會兒呼到我的名字,我就以最恭敬的姿態上前受賞,順便在百官麵前顯一顯風頭。
可隨著崇禎一個個點名,那份期盼並未如願姍姍而來。
一次,兩次,名單逐漸讀完,範訥依舊原地站著,手心開始沁出冷汗。
難道……官家把我給忘了?
就在範訥隱隱心慌之際,崇禎抬頭,緩慢掃視全場——那目光如江上寒光,所到之處,人人心頭一緊。
“有功者賞,有罪者罰,此乃軍律,朕既論功,亦要論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