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官踏前一步,刀光驟閃,陽光在那一刹照得鋒刃如雪。
“噗!”一聲脆響,趙楷的人頭高高飛起,血柱衝天而起,灑落在青石上。
沉悶的落地聲過後,一名隨軍校尉俯身撿起,將其插上長槍,迎風高舉。
“偽太子趙楷,已伏誅!”
這一聲喝,震得在場偽朝官員心膽俱裂。
跪在一旁的眾偽臣,麵色齊齊如土。
有人唇齒打顫,幾乎咬破舌尖;
有人雙膝發軟,扶著同僚的肩方才沒栽倒在地。
還有人直直跪倒在地,手撐著地麵,指尖在冰冷的石磚上不斷顫抖。
他們知道,趙楷雖是偽太子,但好歹是趙氏宗室中最有希望翻盤的一位,如今人頭懸於長槍之頂,已在無形中為這些人敲響了喪鐘:一個皇子尚且如此,你們算什麼?
衝擊最深的,無疑是趙佶。
他猛地抬頭,看著那根長槍上自己兒子的首級,目光先是驚愕,然後瞬間空洞,仿佛整個人的魂魄都被扯離了軀殼。
崇禎緩緩走下禦階,腳步穩健,在趙佶麵前三步之地停下,居高臨下,冷聲道:
“趙佶,當年金人南下,你畏懼退位,本應頤養天年,如今卻受命於敵,私改帝號,自詡正統,你可知罪?”
趙佶抬起頭,唇角微微顫抖,似要開口,卻被崇禎抬手打斷:“你認賊為主,辱我先帝,亂我宗廟,蒙蔽百姓,賣國自肥!此數罪,足可以國法處之!”
趙佶的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身子晃了晃,差點栽倒,是身邊的獄卒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
崇禎的目光一瞬間變得鋒利:“趙佶,昔日失位於金,失民於辱,致社稷傾覆,宗廟蒙塵,自今日起,革去一切尊號,押赴嶺南,終生幽禁,不得再見天日!”
趙佶微微一震,茫然抬頭,不知是慶幸,還是另一層的屈辱。
崇禎緩緩收回了那份凜冽:“今朕不取爾命,非因爾無罪,乃因父子之倫,自古不忍舉於刀下。”
畢竟是父子,殺父,自古是人倫大忌,崇禎飽讀詩書,亦做不出此等逆天之事,留下千古罵名。
嶺南,萬裡瘴癘之地,終生幽閉,與五國城一南一北,有異曲同工之妙。
在那生活,比跪刃刀下的痛苦更為漫長、更為沉重。
這是趙佶罪有應得,老登輩子也就這樣了!
左右的禦營軍立刻應聲,執鐵索上前,將趙佶按住,重新套上鐐銬。
鎖鏈沉重地碰撞著石板,發出冰冷的鏘響,像催命的喪鐘,提醒著他。
昔日的天子,如今隻是一名囚徒。
周圍的偽臣不敢作聲,他們低著頭,生怕崇禎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都抬起頭來,讓朕瞧瞧都有誰?”
聞言,一眾偽朝官員心頭一震,硬著頭皮抬頭。
他們或茫然,或絕望,或麵露求饒之色。
不久前,他們中很多人還在這座宮城的正殿上高談闊論。
而今,命運隻懸在崇禎的一句話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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