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沈敬德指著崇禎幾人,聲音顫抖,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這個年輕士子,竟能將沈家最隱秘的罪行,說得如此詳儘,如此精準,甚至連四十萬畝這樣精確的數字都能脫口而出!這絕非尋常百姓能夠知曉!
沈家莊園的宴客廳內,氣氛一度凝滯。
崇禎那番直指沈家罪惡的言語,如同利劍,刺破了沈敬德偽善的麵具。
然而,沈敬德畢竟是久經風浪的豪門家主,短暫的震驚之後,眼中便燃起了凶狠的怒火。
他知道,這番話一旦傳開,沈家百年的聲譽將毀於一旦,甚至可能引來滅頂之災。
眼前這個年輕人,無論是誰,都必須讓他永遠閉嘴!
“好一個刁民,巧言令色,一派胡言!”
沈敬德猛地站起身,指著崇禎,怒道:“不管你是誰,敢在我沈家胡言亂語,汙蔑我沈家清譽,今日就讓你有來無回!來人,將這狂徒拿下!”
十幾名沈家家丁立刻揮舞著棍棒上前。
幾個打不過,那就加倍!
崇禎目光冷冽,不退反進,語氣平靜得可怕:“哦?看你如何讓我走不出去!”
他紋絲不動,周身散發出一股無形的氣勢,令那些家丁不由自主地停頓了一下。
“放肆!”
吳縣知縣何誌遠見狀,立刻出言嗬斥。
身為沈家的同夥,自然要維護沈家:“你這狂徒,竟敢在此胡鬨,公然對抗官府!本縣限你速速束手就擒,否則,休怪本縣不客氣,將你打入大牢,嚴刑拷問!”
一旁的平江知府代表周儒也搖著頭,語氣帶著一絲上位者的傲慢:
“看你也是讀書人模樣,為何如此愚昧?在此地放肆,公然頂撞沈家主,就不怕被奪了功名,斷了前程?”
“識相的,速速退去,尚可保全自身。”
他言下之意,是沈家有能力通過官府,剝奪崇禎的功名,斷其入仕之路。
見知縣和知府代表都幫著沈家,公然威脅自己,崇禎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不再是儒雅與溫和,而是如同烈日般燃燒著帝王之怒。
他緩緩站直身體,一股磅礴的威壓,如同山洪海嘯般,瞬間席卷了整個宴客廳!
“沈敬德!你這國之蠹蟲!吳縣知縣何誌遠!平江知府代表周儒!你們身為朝廷命官,與豪強勾結,欺壓百姓,貪贓枉法,罪不容誅!”
那些原本喧囂的賓客,在這股突如其來的氣勢麵前,瞬間鴉雀無聲,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
“罪不容誅?”
仗著是本地父母,吳縣知縣何誌遠有恃無恐,笑道:“你誰啊?也敢在此大言不慚,口出狂言!在這吳縣地界上,本縣就是天!本縣想怎麼著,便怎麼著!收拾你一個不知死活的狂徒,易如反掌!”
說罷,揚手一揮:“來人,將這狂徒拿下,打入大牢!”
吳縣的衙役們得了令,一擁而上擒拿崇禎。
手還未觸及崇禎的衣角,便被一道黑影擋住。
“誰敢放肆!”
顧千帆擋在崇禎身前,再次施展功力,一頓拳打腳踢,便將那幾名衙役打得東倒西歪,手中的棍棒也飛了出去。
顧千帆麵色冰冷,眼神銳利如刀,身上散發出的殺氣,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顫。
吳縣知縣何誌遠見顧千帆身手不凡,且氣勢沉穩,並非尋常江湖草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