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點所有田產,尤其是那些通過各種手段“代管”或低價購入的田地,即刻向官府主動申報,並補繳曆年所欠的全部稅款。
僅僅如此,範正明仍覺得不夠。
他換上素服,帶著長子,備上一份詳細的田產清冊和補稅憑證,親自前往吳縣,請求覲見天子。
崇禎在吳縣縣衙接見了他。
“罪臣平江範氏範正明,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範正明沒有絲毫的遲疑,行了五體投地的大禮。
“範卿乃文正公之後,何罪之有?”崇禎的語氣平靜無波。
範正明卻不敢有絲毫僥幸,將手中的清冊高高舉過頭頂,沉聲道:“啟稟陛下,先祖文正公曾言‘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然子孫不肖,為利欲所蒙蔽,亦行下了隱匿田產、偷逃賦稅之苟且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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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已將範氏名下所有隱匿田產悉數清查上報,並已將曆年所欠稅款全額補繳。”
“罪臣今日前來,非為求情,隻為向陛下請罪,並懇請陛下降旨,嚴懲不貸,以正視聽!”
範正明這番話,說得懇切至極,既是認罪,也是一種政治表態。
崇禎看著這位須發皆白的老人,心中清楚,範家的主動歸順,其政治意義遠大於補繳的那些稅款。
他要的不是將江南士族趕儘殺絕,而是要他們徹底臣服於皇權之下,遵守國家的法度。
“你能主動請罪,足見心中尚存先祖之風。”
崇禎緩緩開口道:“過去之事,朕可以既往不咎,但朕要你範家,為江南士族做個表率,回去告訴他們,順應國策,主動清查申報者,朝廷可寬宥;若仍心存僥幸,負隅頑抗者,沈家,便是他們的下場!”
“罪臣……臣,遵旨!謝陛下天恩!”
範正明激動得老淚縱橫。
範家賭對了。
範家的低頭,成了壓垮江南士族心理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時間,各地官府門前車水馬龍,前來主動申報田產、補繳稅款的士紳豪強絡繹不絕。
那些原本對土地清查陽奉陰違的官員,見此情景,也立刻轉變了態度,積極配合,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被清算的“何誌遠”。
崇禎在吳縣多停留了數日,親自監督了對沈家田產的清點和家財的查抄。
其數額之巨,足以讓戶部尚書呂頤浩笑得合不攏嘴。
皇城司在顧千帆的帶領下,對沈家核心成員進行了嚴酷審訊,很快便挖出了一張覆蓋整個平江府,乃至牽連到朝中某些官員的龐大腐敗網絡。
所有涉案官員,無論品級高低,隻要證據確鑿,一律拿下,押解京城,交由三法司會審。
隨後,崇禎命吳縣新任縣丞,召開了一場聲勢浩大的公審大會。
在萬千百姓的見證下,沈家的罪行被一一宣讀,而那些被沈家巧取豪奪的田契,則被當場分發給了原本的失地農民。
分地現場,無數百姓跪倒在地,淚流滿麵,對著高台上的天子身影,發出了最真摯的呼喊。
那一刻,崇禎心中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這種將權柄化為雷霆,滌蕩奸邪,並親眼見證萬民擁戴的成就感,遠比在深宮中批閱奏疏要來得真切而猛烈。
這讓他想起了前世在大明朝的無力與憋屈。
如今,終於能快意恩仇,以天子之劍,行霹靂手段。
“看來,這微服出巡,日後還得多多益善。”
有了平江府微服一行,崇禎似乎愛上了這種人前裝逼的感覺,決心下次還要微服出巡。
江南之事已定,接下來,便是該回宮,處理好接下來的財政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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