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些被抬下去的傷兵,覆蓋著白布的屍體,嶽飛的心情異常沉重。
策馬而行,目光投向了遠處那座緊閉城門的錦州城。
城牆上,金軍的旗幟飄揚,顯得有氣無力。
完顏闍母帶著數千殘兵逃了回去,如同喪家之犬,驚弓之鳥,不足為慮。
金人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憑借城牆死守。”
可錦州不拔,如同芒刺在背,若要繼續北上中京,必須確保後方無虞。”
嶽飛想了想,決定還是要儘快攻下錦州城。
但不是現在,也不必急著強攻。
嶽飛調轉馬頭,向著新建的宋軍大營走去:“傳令下去,大軍就地休整三日,同時,對錦州城,四麵合圍。”
各部得到的命令是圍而不攻。
後軍統製官李寶立刻明白了,下令告訴工兵營,沿著城牆外圍,挖掘壕溝,修築壁壘。
同時,前軍也沒閒著。
張憲奉元帥命令,每日安排弓箭手,往錦州城內射勸降信,告訴金人,負隅頑抗,隻有死路一條!
開城投降,可免一死!
宋軍就這麼一邊修整,一邊勸降,兩不耽誤。
正指揮挖掘壕溝的嶽雲明白了,父親這是要用最小的代價,拿下錦州。
一來是讓剛剛經曆血戰的將士們得以休整,二來,也是要用心理戰,徹底瓦解城內金軍的抵抗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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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州城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數千金軍殘兵,擠在這座孤城裡,缺醫少藥,士氣低落到了冰點。
大淩河的慘敗,如同噩夢一般,纏繞在每個士兵的心頭。
他們看向城外那連綿不絕、壁壘森嚴的宋軍大營,眼中充滿了恐懼。
完顏闍母將自己關在府邸裡,終日借酒消愁。
自己已經敗了,敗得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
城外的嶽飛,就像一隻耐心的獵人,正在慢慢地收緊絞索。
讓他很無奈。
向中京請求增援?
前年南侵,大金損失十萬人馬,征討西遼又損失部分,雲州之戰,以及榆關之戰,大金損失了太多人馬。
如今連中京城都是空虛的,哪來的援兵?
完顏闍母隻希望自己能守住錦州,讓宋軍繞過去。
......
宋軍大營,耶律餘睹的營帳內。
這位新歸附的契丹將領,此刻坐立不安,煩躁地來回踱步。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耶律餘睹猛地停下腳步,一拳砸在了桌案上。
帳下,幾名跟隨他多年的契丹將領也是義憤填膺。
“將軍息怒!”
一名將領勸道:“嶽元帥用兵,自有他的道理。”
“什麼道理!”耶律餘睹怒道,“金賊!那是屠滅我大遼國,奴役我契丹同胞的仇敵!不共戴天!嶽元帥怎麼能……怎麼能向他們勸降?”
自從得知嶽飛下令向錦州城內射勸降信後,耶律餘睹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在他看來,所有的女真人,都該千刀萬剮!
對付他們,就應該像砍瓜切菜一樣,殺!殺!殺!怎麼能給他們投降的機會?
更讓他感到不安的是另一種可能。
萬一……萬一那個完顏闍母,真的扛不住壓力,開城投降了呢?
那他耶律餘睹算什麼?
自己剛剛擺脫金人的控製,投靠大宋,轉眼間,又要和這些金國降將,再次成為“同僚”?
不行!絕對不行!
他無法接受這種可能。
必須做點什麼,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備馬!我要去見嶽元帥!”耶律餘睹抓起頭盔,便要往外走。
“將軍!”將領們連忙攔住他,“嶽元帥正在部署軍務,您……”
“讓開!”耶律餘睹推開他們,“我必須去!我必須請命,由我們契丹勇士,去攻下那座錦州城!我要讓嶽元帥看到,我們契丹人,不是隻會搖尾乞憐的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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