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夜親自,將擬定的前十名試卷,呈送到了崇禎皇帝的禦案之上。
他特意,將汪應辰的那份,放在了最上麵。
“陛下,老臣與諸位同僚,已將今科殿試的卷宗,審閱完畢。此十份,乃其中最佳者。而這一份,”他指著汪應辰的卷子,“老臣與李尚書等人,皆以為,可為今科之狀元。請陛下聖裁。”
“哦?”
崇禎皇帝來了興趣。能讓張叔夜如此推崇的,定非凡品。
他拿起了汪應辰的卷子。
他先看的,也是那首詩。
讀罷,他那古井無波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動容之色。
“好一個‘待到中原清虜寇,還我河山再從頭’!”
他低聲讚歎。
這首詩,沒有半分的無病呻吟,充滿了金戈鐵馬的肅殺之氣!這,才是他大宋男兒,該有的情懷!
然後,他翻開了那篇策論。
越看,他眼中的光芒,便越亮。
當他看到“以商固邊”的策略時,他甚至,忍不住,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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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
這絕對是天才!
這汪應辰,身處江南,卻對北地形勢,洞若觀火!他提出的許多策略,竟與自己,與嶽飛,與姚友仲等核心層,費儘心機才定下的未來國策,不謀而合!
這是何等的天賦!何等的格局!
“就他了。”
崇禎皇帝,將手中的卷子,重重地,放在了禦案之上。
他看著張叔夜,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朕的第一個狀元,就該是這樣的人才!”
......
殿試結束後的第三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晨霧尚未散儘,通往皇城午門的大街小巷,便已是人聲鼎沸,摩肩接踵。
無數的人流,從四麵八方彙聚而來,朝著禮部榜牆湧動。
今日,便是殿試放榜之日!
沿街的酒樓茶肆,早已被搶占一空,臨窗的位置更是被炒到了天價。
無數百姓、商販、甚至是居住在南京的胡商,都擠在道路兩旁,伸長了脖子,想要一睹這“金榜題名”的盛況。
在洶湧的人潮中,顧承源一行人,顯得格外從容。
身為江南大族顧家的嫡係子弟,他們自然無需像那些寒門士子一樣,擠在人群中翹首以盼。
顧家早已包下了距離榜牆最近的一座酒樓“狀元樓”的二樓雅間,視野絕佳,可以將榜下的一切儘收眼底。
顧承源身著一襲月白色杭綢長衫,手持那把標誌性的灑金折扇,臨窗而立,姿態瀟灑。
身邊簇擁著幾位同樣出身江南士族的同科好友。
“顧兄,今日金榜題名,不知您預估,當在何等名次?”一位馬屁精好友笑著問道。
顧承源輕搖折扇,嘴角噙著一抹自信的微笑,目光卻不屑地掃過樓下那些焦灼等待的士子,淡淡地說道:“此次殿試,題目過於淺顯,策論無非是老生常談的北伐利弊,詩賦更是簡單的‘山河’二字,於我而言,毫無挑戰可言。”
頓了頓,麵色似在回憶自己那篇錦繡文章,語氣中帶著一絲傲然:“不敢說必為魁首,但一甲三名,當有我顧承源一席之地,若非狀元,亦是榜眼探花之選。”
這番話,說得是雲淡風輕,一臉的裝逼樣。
周圍的幾位友人立刻附和起來:
“那是自然!以顧兄之才,名列三甲,實至名歸!”
“我等早已備好賀禮,隻待顧兄高中狀元,我等便可同去秦淮河上,大宴三日!”
顧承源享受著這眾星捧月的感覺,心中更是篤定。
想起了那個在秦淮河畔,敢於用“夏蟲語冰”來頂撞自己的江西土包少年。
“哼,豎子無知。”顧承源心中冷笑,“今日,我便讓你知曉,何為雲泥之彆!十八歲的貢士?不過是走了狗屎運罷了,殿試之上,靠的可是真才實學,豈是鄉野小兒可以僥幸的?”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待會兒唱名之後,自己該用何種姿態,去接受眾人的祝賀,又該如何“不經意”地,用眼神去“勉勵”一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汪應辰。
就在這時,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騷動。
“來了!禮部的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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